在大夫眼里,只有可以救的和救不了的病人,可以救的自当竭尽全力,至于那些救不了的病人,如果他愿意将性命交到你手中,你何妨带他一起去搏一搏,说不定能创造出奇迹。
想到这里,容安已经心无杂念。
……
一夜无梦。
晨起后,容安吃完早饭便交待阿蛮开始煎镇痛药。
自己则带着沈星楼去东屋点燃苍术、艾叶烟熏,让药气充满室内,以净化污浊,防止病人感染。
烟熏了约莫一个时辰,朝阳化尽了山中晨雾,直射进族长家的院子。
而这时,阿蛮的镇痛药也煎好了,她倒了一碗出来让老族长服下。
容安估算着时间,药效差不多要发挥的时候,她和沈星楼面带白色布巾走进了东屋,随后又将门关上。
族长的家人和阿蛮都忐忑的等在院子里。
东屋里,老族长喝了药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这碗药不仅镇痛,还添加了安眠麻醉的成分,能让人浑身僵麻、昏睡不醒。
而且他的睡姿也被调整过,先前头顶着墙,现在头被移到了床尾。
容安和沈星楼净手后走到床尾,两人都扎着袖子,一旁的方桌上摆放着一叠蒸煮过的棉纱,一块方形白布上整齐的排放着同样蒸煮过的各种器具。
这些奇怪的刀和剪子,镊子……沈星楼还是头一次见,这一套工具是过年时白神医送给容安的礼物。
想到容安马上要用其中一把小刀划开族长的脖子,还要割掉里面的某样东西,他不禁好奇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