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发过来的资料,整合数十封求助信。
十二岁男孩被霸凌致重伤二级、伤残四级。患上创伤后癫痫、创伤后应激障碍、抑郁自闭,而医治赔偿款迟迟无法执行。
满怀憧憬入学一年级的女孩,被高年级男孩开水泼脸,二级烫伤,没等来公道反被施暴者威胁。
十四岁女孩被霸凌跳楼,花季生命消失,而霸凌者仅仅受了行政处罚,依旧过得恣意张扬。
九岁女孩被多名同学性霸凌,时隔四年仍然无法正常上学,至今没等来施暴者一句道歉。
……
一封封求助信,一张张垒叠的证明,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受害者照片。
阳光的背面,是黑暗。
宁婉甚至没能坚持一口气把那些信件看完,生理性的呕吐,折磨得她直掉泪。
“手机拿来,我给老赵打电话,这活儿不接了。”给妹妹头上盖了条毛巾,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宁亦嗓音微哑。
宁婉扯下毛巾擦掉眼泪,坐在浴室地板上缓了好一会。
“哥,报社有公信力,我身上有霸凌事件凝聚起来的巨大社会关注。”
“如果这些事情由我作报导,就能让他们的遭遇被更多人看见。”
“他们才有更多讨回公道的可能,对吗?”
她回头,睫毛还湿润,却冲他展出浅浅笑颜,“哥,我想回报社上班。”
宁亦靠在浴室门口,两手揣在裤兜里紧握成拳。
他视线落在妹妹微弯背脊,一根细细的骨头,那么纤薄脆弱,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所以他总是下意识的,去规避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不想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