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下来一个人。裴柏将手中的枪往旁边一丢,坐下来的时候带着和陆龄相似的火药气味。
“还好吗?”
裴柏学着陆龄,往墙上一靠,侧过头来笑着看她。
陆龄看了一眼裴柏,湛蓝眼睛眼神温和,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倦意。
陆龄扭过头看向地面,目光漫无定点:“要是你跟一周前的我说,现在的我坐在监狱的地上,旁边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各种人和动物的尸体,我肯定会报警说这里有神经病混进大学校园了。”
陆龄停顿一下,才继续说,“......好快啊,这才几天。”
裴柏:“哈,别的不说,你现在把电话上的数字按烂了也不会有警察来的。不过我想,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个好事?”
作为一名囚犯,裴柏应该是讨厌警察的。想到这里,陆龄笑了出来,心里稍稍轻松了点。
“你怎么进来的? 我能问吗?”
“为什么不能?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裴柏云淡风轻地说着,但眼神却是别了过去看向地面,“我一个...很亲近的人被帮派里的混混杀害了,于是我就去杀了他们的老大,和与我亲近的人死亡有关的所有人。”
“那是...谋杀?那不是联邦重罪吗?” 陆龄费力地调动起自己少得可怜的当地法律知识,如果是谋杀罪的话,裴柏不应该是被关在联邦监狱吗?
“是啊,不过那时的我还是未成年,后来又因为一些事情,就来这里服刑了。”
以陆龄对于本国司法系统少得可怜的了解,自然发现不了裴柏话中的漏洞。按当地法律来说,即使是未成年,犯下了多重谋杀后也绝对不可能被转入仅收容轻罪犯的女子监狱服刑的。
但陆龄怕再度触及裴柏的伤心事,就没继续追问,裴柏也就没继续说。
陆龄往裴柏那边挪了挪。她上身穿得还是来自张嵩的那件军绿色外套,加厚的肩膀蹭到了裴柏的卫衣,织物的柔软触感让人很难让人心生抵触,裴柏也没有躲开,两人就像小狗一样在墙角靠在一起。接近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在她们脚前,将本该阴暗潮湿的墙角烘得热呼呼的,陆龄就这么迷迷瞪瞪地,差一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