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威严地点点头。
他就真的信了,奇怪地问:“爸爸跟爷爷,跟二叔,怎么不一起住?”
他以为一家人就该住一起,像姥姥家那样,亲亲热热地住一起。
二叔面露尴尬,看了一眼同样尴尬的母亲。
小小的他哪里知道,父母因爱上了母亲,不顾爷爷反对,脱下一身军装,只身离开兰市,做了上门女婿。
爷爷一怒之下,断了与父亲的父子关系。
他这么一问,二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幸亏有人来解围。二婶带着八岁的卢家来了,三叔跟三婶带着六岁的卢有也来了。当然,不会有卢庆,因为他尚未出生。
在小小的他看来,这些人,都是陌生的亲人。他觉得,二叔、三叔的军装,可真好看啊。
“叫他们进来吧。”病房里极威严的声音,远超二叔的。
门开了,父亲招手,叫他跟母亲。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了爷爷,躺在病床上,却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至于说了什么,怎么和解的,他那时太小,如今,几乎全忘却了。
只记得三天后,爷爷便下葬了。在遗产分配时,他得到了当时觉得残破现在却是无价之宝的半部《卢氏菜谱》。
从那以后,他们跟二叔三叔恢复了联系,但因相隔千里,并不怎么熟络,只有两个暑假,他们去兰市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他跟大哥卢家、二哥卢有,也渐渐有了兄弟情谊。
可好景不长,父母意外离世,幸福骤然而止。
卢余陷入痛苦中。
湘琴握紧他的手,“不想了,不说了。”
卢余苦涩一笑,“没关系,都过去了。”
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