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余搔搔脑袋,讪讪,“让未婚妻见笑了。你看,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你非得陪我回家一趟了,不然,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列车恰好正过黄河,因深夜,无法看清它的清浊。
湘琴收回遥望了个寂寞的视线,不自觉地摸摸指上的戒指,哂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太高调了!活该!”
卢余呵呵一乐,忍不住想给湘琴一个爱的抱抱。
手刚伸过一半,偏道喜的微信又来。卢余缩回手臂去,尴尬地笑笑,继续耐心为亲朋好友答疑解惑。
天蒙蒙亮时分,行了一宿的火车,终于驶进了燕城西站。
湘琴还算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卢余却一夜未眠,总算勉强回完道喜的,疲乏地收好手机,取下湘琴的行李,做好下车的准备。
播放到站的广播响起,火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他们紧挨着,随着人流下车,出站,一起去车站餐厅,胡乱用过了早餐。
卢余帮叫的车到了。
“走吧。”他说。
湘琴说“好”。
于是,在茫茫人海中,卢余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湘琴的手,穿梭了好一段路,总算来到网约车站点。
“真想跟你一起回家。”卢余说,很恋恋不舍。
湘琴笑他,“算了,回家也是跟手机做伴。你还是赶紧回候车室,坐上返程的火车,去忙正经事要紧。再说了,我回去也要忙,上课,去茶山,准备录节目,分不出身来陪你。”
卢余朗声笑,“小没良心的,这就赶我了?好吧,未婚妻之命,我不敢不听。反正,戒指都套牢了,有图证,你也跑不了。”
未婚妻?有图证?
有身份的人,果然连说话都变得有底气了。
湘琴眉眼弯弯,笑嘲一回。
这样欢笑的分别场景,消减了藏在俩人心底的惆怅。
湘琴上了车。
卢余隔窗吩咐:“我不在家,你要注意安全,守好门户。不管谁叫门,都要看清楚了,不要随便乱开。”
“好。”湘琴觉得好笑。就算他不说,她就不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