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湘琴仍被大嫂拉着,挨坐到了沙发上。
“不是,湘江的湘,古琴的琴。”湘琴本想说,“湘夫人的湘,泠泠七弦琴的琴”,怕大嫂觉得矫情,临时改了口。
大嫂一听,瞥了一眼店门外抽烟说话的两人,开朗地笑了笑。
“我说呢,这俩字,可比香芹雅致多了。”
湘琴不置可否。香芹与湘琴,一个是人间烟火,一个是精神食粮。在她看来,属于不同的美好。
“小卢啊,有没有说过,他是卢俊义的卢,家有余庆的余?”
湘琴笑着说有。
“我猜啊,他是为了跟香芹配对,才故意叫鲈鱼的。”大嫂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湘琴含羞微笑,好像并不反感这说法,甚至还有点微微的甜。
“你看见他脖子上的疤没有?那是他当兵时留下的光荣印记。为这,他可是立了三等功。对了,他退伍的时候,还是优秀士兵呢。”
湘琴一直觉得鲈鱼有故事,新奇地听着,慢慢吸收着大嫂的话。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话一出口,湘琴就有点后悔了,要命的低情商,该死的社恐症。
大嫂倒不在意,“都是做二手房的,圈子就这么大,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听小卢说,你是老师?教什么的?”
“茶艺。”湘琴实话实说。
“茶艺?这个好!哪个茶艺学校?我正想学学呢。”大嫂兴致很高。
“云凡。”
大嫂兴奋地直拍手,朗声笑道:“我知道,在燕城出名得很。我要是去报名的话,可以打折吗?”
湘琴笑了,不觉也大了些声,“当然,可以。”
“什么当然可以?”卢余的声音,带着笑意。
聊起熟悉的茶艺,湘琴完全放松下来,压根没注意到,卢余跟大哥早抽完了烟,默声站在了她们的身后。
大哥站大嫂身后。卢余站湘琴身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小卢,湘琴说,去云凡学茶艺,可以打折。”大嫂呵呵笑着,“湘琴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做了茶艺老师,还是云凡的茶艺老师。我听说,那云凡,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听大嫂不吝赞美,湘琴也觉自豪。要真说起自己进云凡的经历,简直可以写出一部奋斗史。不过,她不会去写,也不想诉其中的酸甜苦辣。她只愿享受当下。
大哥把手放在大嫂肩头,“这么说,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