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陵县令指着突然出现在他房内的刘彻,惊悚的叫道:“大…大胆逆贼,竟敢擅闯县府,你…你们不要命了吗!来人啊!来人啊!”
没有任何人进来,这下县令更害怕了,他仍不死心的指着刘彻哆嗦着说:“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朝廷命官!皇上亲自任命的官员!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被诛九族吧!”
刘彻阴冷的看着襄陵县令,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公孙贺一脚揣在县令身上,呵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说完,公孙贺还亮出了他的随身印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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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襄陵县令立马被吓得魂都飞了。
刘彻看也不看县令的磕头求饶,冷声说道:“传令给河东郡守,明日午时之前朕要在这襄陵县府看到他人!他若赶不过来,就让他提头来见吧!”
县府大堂上,刘彻坐于上首,公孙贺和卫青并立两侧,随行侍卫皆站于两边,县令,县丞和县尉伏地跪在下方,冷汗直冒,浑身直颤抖。
刘彻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他们冷声说道:“现在,你们该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了吧。”
天色将黑,屋内也越发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闪着微弱的光。这时,卫子夫身旁年轻妇人怀里的孩子开始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听着孩子沙哑的哭声,卫子夫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疼的问:“孩子怎么一直哭,是不是饿了?”
孩子的母亲哽咽着说:“自打被关进来,每天只有米汤喝,我们还好,可是孩子…根本扛不住啊!”
看着孩子嗷嗷大哭的样子,卫子夫猛地站起身,来到门边拍打着门大声呼喊道:“有人吗?外面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干嘛干嘛,吵什么吵啊!”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卫子夫一听,正是那个叫小郭的孩子。
卫子夫连忙朝门外请求道:“我记得你叫小郭是吗?小郭,我们这边有个孩子饿得直哭,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碗米粥,再这样下去,孩子肯定坚持不住的。”
谁知小郭往门上一靠,毫不在意的说:“大不了就是饿死呗,正好还少一张嘴吃饭呢!”
卫子夫立马火气直冲脑门,刚准备大骂他一顿,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他:“小郭,可这个孩子只有几个月大,你忍心看他就这样被活活饿死吗?你放心,他吃不了多少的,只要一小碗,一小碗米粥就好,求你了。”
屋外,小郭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那我给你米粥,你要怎么谢我啊!”
卫子夫一愣,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衣着简陋,她又看了眼满脸期冀看着她的妇人,终是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腰封上,那里有她的玉佩,这是她进城时见襄陵这么乱,为避免玉佩遗失,特意藏起来的,没成想正好免遭被山贼抢去。
卫子夫看着手中的玉佩,狠下心对着门外说道:“我这里有一块玉佩,你若是把米粥端来了,我就把它给你。”
门被打开了一个缝,小郭那张精明的脸出现在卫子夫的视线里:“真的?”卫子夫亮了亮手里的玉佩,小郭眼睛一亮刚想拿过来,卫子夫手一缩十分严肃的说:“先把粥端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端!”小郭走后,卫子夫不舍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在心里轻声说道:“对不起了,阿彻。”
很快,小郭就把一小碗米粥端了过来,他拿过玉佩后,仔细的端详着,立马喜笑颜开的走了。卫子夫端着粥赶紧走到孩子母亲身边,将粥递给她。孩子母亲一边不住的道谢,一边将粥一点一点倒进孩子嘴里。
终于,孩子不再哭了,屋内立马寂静下来,只剩孩子一小口一小口唆着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