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看着熟悉的床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这一次,她的身边还是只有一个人,可是有这一人,就够了!
刘彻再次把锦帕拧干后,动作迟缓的转过身去,可是这一次,与他之前重复了的无数次都不同,这一次他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睛中,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这么温柔的注视着他,这是他朝思暮想,祈求了无数次的场景。
刘彻呆楞的看着床榻上睁开双眼看向他的卫子夫,手中锦帕掉落,可是他不敢上前,他好怕这只是一场梦,只是他执念太深所产生的幻觉,就像那声幻听一样。可当他看到子夫艰难的朝他伸出左手时,刘彻一直紧绷的那根线终于断开了,他快步朝卫子夫走去。
内室传来东西掉落的“哐当”声,一直守在外室的卫孺,卫少儿和江雀皆是一惊,连忙跑进内室,这一看,三人的泪水全部瞬间冲破阻拦流了下来。
床榻上,刘彻扑在卫子夫身上,将头埋在卫子夫颈间,紧紧的抱住她,而卫子夫则左手轻拍着刘彻的背,感觉到颈间传来的湿热,脸上带着虚弱却令人安心的笑容。江雀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泄露出去,打扰到历经生死后重逢的两位。
她们默契的退出去,将内室留给他们。卫孺她们出去后,便开始奔走相告,又是吩咐厨房,又是去找太医,做好万全准备。
太医令欧阳白把完脉后,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转身对一脸紧张的刘彻说:“禀皇上,卫夫人已经无碍了,只是身体极度虚弱,需好生调养才行,臣这就去为卫夫人准备所需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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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太医令这么说,刘彻也就放心了,他挥着手对欧阳白说:“快去快去!”欧阳白得令退出去后,也在心里默默感慨道:看来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卫孺将早已备好的补粥端了过来,卫子夫昏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肯定饿坏了。刘彻想要从卫孺手中的漆盘上接过粥,结果手上一个脱力,粥又重新跌落到漆盘上。
卫子夫一惊,想要开口询问,奈何睡了这么长时间,口干舌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然而卫孺在心惊的同时很快明白过来,她把漆盘放在一旁的案上,端起粥对刘彻说:“皇上,您已经好些天没合眼了,子夫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您先回寝殿休息一会儿吧。”
刘彻看着卫子夫望过来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朕哪都不去,朕就在这。”说完他往后挪了挪对卫孺说道:“子夫就麻烦姐姐来喂了。”
卫孺心知皇上怕是到现在还没接受子夫已经没有危险的事实,所以才不敢离开,便也不再劝说,坐到刘彻先前坐的地方,一口一口小心的给子夫喂粥。待喂好后,两人朝刘彻看去,竟发现一直没出声的皇上原是睡着了。
卫孺看着睡得摇摇欲坠的皇上,有些担忧的问:“可要叫赵大人进来,把皇上送回寝殿去?”
卫子夫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慢慢开口说道:“让他…躺我…旁边…吧。”闻言,卫孺点点头,小心的帮刘彻和衣挪到卫子夫的身侧了。
不知睡了多久,刘彻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照进室内,原来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