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完她的话,萧墨凌便急急地将她拉近了自己身边,似乎是怕她随时会突然暴走一般,然后小心翼翼的哄道:“回王府叫了马车再去怎么样?”
“不要,我不累。”项柔摇了摇头,脸上又一次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她早看出了秋思远对南西子的情意,哪怕是西子成了南池的王,她也一直坚信着他们有在一起的一天,可是却被突然打乱了,她真的怕极了,怕那个比女子还要柔美上几分的人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很想知道!
“那慢慢走……”萧墨凌的话说的有些没底气,他担心项柔肚子里的孩子,却更担心身子一直虚弱的项柔,可是,他多怕这样敏感的项柔会胡思乱想,都说有了身孕的人情绪起伏会变的极大,他是真的一点都不能看着项柔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再受任何伤害了。
“刚刚的话伤到你了吗?”看着如此小心翼翼待自己的萧墨凌,项柔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明白萧墨凌对她的心意,若是孩子与她之间只选一个,那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刚刚分明是自己气昏了头,于是抱歉的抿了抿嘴,握紧了萧墨凌的手,看着他略显不安的眼睛牵强的扯出了一抹微笑:“你知道的,我总会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但我毫无恶意……”
“……”萧墨凌微微一愣,没有料到项柔竟然会突然为方才的事情解释,随即才终于安心的放松了表情淡淡的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拂开了她黏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怎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快乐就好。”
“如果西子也能跟思远在一起的话,该多好……”看着眼前如此温柔的人,项柔的眼眶又一次忍不住湿润了起来,那么美好的两个人……
“再哭出来我可不带你去了。”眼看项柔又是一副哭腔,某人立马冷下了一张脸,有时候实在是不懂,项柔那个小小的身体里到底蕴藏了多大的力量,总能对周围那些明明可以不用投注太多精力的事,义无反顾的全力以赴。
这样连哄带骗加些威胁的警告显然是很凑效的,不仅让项柔咽回了眼泪,更是乖巧的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萧墨凌来到了秋思远的府邸,那个总是清清爽爽,永远一副清高书生模样的人却在院内的亭中喝的烂醉如泥,那华服上大朵的琼花仿佛也跟着失了原有的色泽,变得萎靡不堪,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失了往日的光彩。
“你们大人都喝成这样了,都不会拦着吗,养你们什么用?”看着那早已不复往日神采的人,项柔少有的冷下了整张脸教训起了跟在身后的几个婢女小厮。
“王妃恕罪王爷恕罪,大人,大人说了,谁敢拦他,拉出去,杖,杖毙……”几个下人一听顿时跪了一地,其中胆子稍大些的才冒死颤抖着解释了一番,项柔与萧墨凌一听却是都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回头去看向亭中的人,那个柔柔弱弱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居然要对下人杖毙?
“别忘了,他是个男人,他曾经为了南西子,独自一人追至南池……”萧墨凌显然比项柔缓过来快些,说这话时,脑海里甚至还想起了初次见到秋思远的情景,那个时候他甚至连匹马都不会骑。
“秋思远……”项柔对着身后的那群小厮婢女挥了挥手,随即越过萧墨凌走到了秋思远的面前,轻声唤了一句,埋头喝酒的人这才发现了动静,睁着茫然无神的双眸看向一脸不忍的项柔。
“……”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静静的看着,项柔甚至被他无声的哀怨看的有些沉受不住,若不是萧墨凌及时走过来从身后扶住了她,想必真会就那样倒下去。
“南西子一定还活着……”项柔的声音轻极了,虽然是安慰的话,却显得那样无力,她可以对着萧墨凌肆意咆哮,任意妄为的无理取闹,可是对着秋思远,那个肯定比她还要伤心难过的人,她不知道此时说的话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更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