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第二日一早先去学堂溜一圈,好几日没去了,至少得签个到。
她转过一条小径,看到前面有个灰色人影。瞅着有点眼熟。紧跟几步上前,发现是宾果,穿着件灰布衫子,头发略松散,独自走在小径上。
染墨心中不知怎么忽然生出点怜意。想想宾果从家到路上都是这么孤寂冷清地过来,也够难为他的。
她忙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宾果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染墨,脸上露出点开心之色,转瞬又平淡下来。
染墨大大方方走过去,问他是去上学吗?忽又觉得问了句废话,权当打招呼吧。
宾果看看他,点点头,自顾往前走。染墨知道他还在为阿赞的事闹情绪,便紧着跟上他,主动找些学堂生活的话题跟他聊天。
宾果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她的问话。染墨又说:“宾果,擎胜和阿赞他们经常在一起习文练武,你要不要参加进来啊?大家在一起挺有意思的。”
宾果停下身来,转过头看着染墨,染墨不解其意,宾果说道:“可以啊,现在就去,不去学堂了。”
染墨呃了一声,这也太爽快了。她支支吾吾道:“只是今日不行,他们几个还有别的事。”
“哼,就知道你骗人。”宾果气呼呼地扭头朝前快步走去。
染墨心里暗道,我这都招惹谁了啊。可一想到宾果的处境,也不跟他斗气了,又追上前去和他并肩走着,并说只要他愿意,肯定会安排的。
宾果放缓脚步,哀怨地看她一眼说:“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提防着我,躲着我。我就那么不堪吗?可怜我从小身边就没有亲人,你们先在还要来孤立我!”说着眼圈泛红,泪水涌入眼眶。
染墨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她最见不得孩子或少年因为家庭原因而受委屈被欺负。她上前拉着宾果的手说:
“宾果,对不起,上次是我们行事有些草率了,也是考虑到阿赞之前练功神志似乎受损,暂时把他带走调理的。我们大家随时还是可以见面说话的。
而且,我跟阿赞也提了,等他来学堂时,就请老师把你们俩安排到一块住,哦,一块坐,这下你就不愁没人说话了。”
宾果没有言语。染墨打趣道:“怎么,是不是也舍不得跟我分开坐啊?”说完这句,她深吸了口气,生怕宾果回应她一句让她更受不了的。
宾果抬眼看看她,缓缓说道:“染墨,我知道你是好心,而且我也承认,我在和阿赞的交往上是存在点私心,但我真的是把他当做好朋友来对待的。
也许是因为我以前从没什么朋友,遇到阿赞后不知怎么就觉得和他很投缘,当然,跟你也很投缘,我们就好像上辈子认识过一样。”
染墨心中一动,她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呢?那更应该帮帮这个小兄弟了。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宾果,你能认识到一些问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