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胜的话还是提醒了染墨。娘亲长时间在外,她担心想去找寻。这不就是一个真切的请假事由吗?
她正想跟擎胜表明态度,忽又想到一个重要的事,顿时打住。这个问题怕是更麻烦。
“你难不成是怕我路上会吃了你?”擎胜居然不打自招。
染墨没有说话。去是肯定的,但必须想好一些解决之法。她自然信得过擎胜,若搁那一世男女一同出游很正常,但眼下她的身份特殊,需想好这一路上怎样与擎胜坦然相伴而不让他起疑,更不会出某些岔子。
染墨迎着他的目光说:“想吃我怕你也没那么大嘴。但我之前很少出远门,难免生涩拘谨,若是出行的话,得与你约定些个守则。”染墨忽觉得自己怎么学起苇画来了。
擎胜听得她肯出行,立马开心地跳起来说:“你只管吩咐,别说几条,几百条我都能守住。”
染墨看着他,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本想第一条就要求两人在旅馆分房睡,实在张不开口。若说路上不得动手动脚,那更成了笑话。
思来想去,只憋出一句:“在外面,住宿等事宜你需听我指挥。”
擎胜闻言先愣后笑,“你这口吻好似个将军发令。你不是不怎么出门吗?缘何懂得住宿等诸多事宜安排?
我且问你,住客店需要何种手续,高低价差如何,怎样挑选安宁舒适之所而不会误入黑店?你且说与我听听。嗯?我的大讼师。”
染墨被他这番连珠炮似的问话噎住了。心里那个气呀,好小子,跟着我没几天,耳濡目染辩论技巧见涨啊。
擎胜憋笑看着她。染墨不想跟他“硬杠”,只说回头打听打听,她得先去学堂跟老师请假。
擎胜也觉得这是正事,要陪同她一起去。还说想顺便感受一下书院氛围。染墨未推却,两人一道出门去了。
路上,擎胜凑她耳边说:“其实我也不懂客店那些规矩,没怎么在外面住过呢。”染墨闻听真想咬他一口。这还学会使诈了。
两人打打闹闹,不一阵就到了书院门口。学生们早都放学了。不过老师在书院有个临时住处,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去。染墨真想蹲老师窗户下面唱一首《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
想想挺有意思,老师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堂而皇之教导别人要尊重热爱自己的职业了吧。
染墨让擎胜先留在外面,她进去跟老师说完就出来。
老师见到是染墨,和蔼地问有何事。染墨便将来意言明。老师能体谅和理解,便准了假,嘱咐她不要忘记温习功课,并给她布置了写几篇游记的作业。
染墨心说,还是老师厉害,让学生办事之余也不耽误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