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看着她那副得意使狠的样儿,实在无语。正在这时,娘亲回来了,听见屋里吵吵嚷嚷,快步进来问道:“你们两个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
苇画鄙夷地看着染墨,跟娘亲说:“你问她自己咯,做出的丑事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就不该让她出去念书。”
染墨没有回避,饱含歉意地对娘亲说:“娘,我昨晚没对你说实话,今日其实是和擎胜一道去县城转了转。”然后低垂眼帘,等待娘亲的训诫。
“哦,这样啊,染墨你该跟娘亲说实话的,去那么远让娘亲担心。不过,有擎胜在身边,娘倒也放心。”娘亲慈爱地看着她说。
“娘,你也太偏心了吧?她跟个大男人跑出去像话吗?”苇画一听娘亲提到擎胜,又气不打一处来,话也说得愈发难听起来。
“苇画,你身为胞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苇画和擎胜相伴出门,也是经过我同意的。”娘亲有点生气。
“那我想和擎胜出去你怎么不同意呢?你从来就不知道疼我!”苇画恨恨地说道,末了又瞪着染墨,甩出一句狠脏之语,“身为姑娘家却和没认识多久的男人出门逛荡,简直就是娼妇所为,淫贱之举!”
“啪!”就听一声脆响,苇画脸上挨了娘亲一巴掌。
苇画捂着脸,瞪红眼睛看着娘亲,“你,你打我,我现在就去死给你们看!”
说完,转身朝门外跑去。天色已黑。
娘亲愣在当地儿。染墨回过神来,安慰娘亲道:“娘,你别难过,我去追她。”接着便跑出门,朝着苇画的方向追去。
染墨对这位胞姐真的是气恨远多于遵从。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她的恶语相向。而她根本无力回击,只能默默由她奚落。
有一年大年夜,她也找茬骂她,气得她浑身发抖,拿起水瓢,大冷的天将缸里的凉水一瓢一瓢地往自己身上浇……
染墨承认,自己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有一次她被骂急了,干脆豁出去,站在院门外,把自己从别人那儿学来的脏话,一股脑地用在她身上,骂得可难听了。
万没料到,看似没心没肺的她居然承受不住,从桌上拿起一瓶从医所取来给脸上除痘痘的药水,一股脑地喝了下去。然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煞白。
染墨吓坏了。赶紧找来娘亲把她送到医所,洗了几次胃,又在家养了好久,才算无碍。
这件事也让染墨心怀愧疚。之后尽量不再与苇画发生冲突,有什么事也都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