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
软剑绕颈而已。
而人死更是迅捷,马彦超的声音戛然而止,起初不过是颈中浮现出了一线红色,而后鲜血喷薄而出,他的身躯便也跟着重重倒地。
李存礼却在这寂然无声里轻笑出声,仿佛方才出剑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朱大人,存礼不想听这些妖言惑众,一时出手重了些。”
朱守殷自然不会与李存礼计较这个,他知道李存礼如今出手甚至是比自己更合适些,更会让群臣噤若寒蝉。
因为他或许是要顾念一点往日情分,至少旁人看来他应当如此,李存礼却不必。
于是他趁着这一瞬静默朗笑出声。
“大人诛杀国贼,乃是一桩妙事!今日诸君可愿随我举兵,以清君侧?”
他笑意甚至几分和煦,然而众人都知道这并非是个问句。
清君侧这旗号一打出来,无论外人如今是怎么想,事成之后史书上的名目却已经定了。如今再要阻拦之时,恐怕下场会如马彦超一般。
马彦超的眼睛并未合上,李存礼在一片清君侧的慷慨呼声之中望了他一眼,死人眼中所反射的天光也是冰冷的。
李存礼微微笑了起来。
汴州来日的血流成河,不过在今日马彦超之死中开了个头。
朱守殷闭关不出,张子凡要彰天威,不良人正在这汴州城中。
张子凡会怎么做?李星云会怎么做?姬如雪,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