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那我就陪着你,带着你,拽着你

我被他锁在车里,他两只胳膊铁钳一样圈着我,把我牢牢的按在靠背上。

“我不准。”

“谁也没资格让我们离婚。”

我在他紧窒的怀抱里无法动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颤抖。

他的嗓音都在颤,“梨梨,不准离开我。”

“……你敢!!”

一个人只有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像在三年婚姻里浑浑噩噩的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薄宴时突然居高临下的通知我。

“棠梨,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

我等啊等啊,等到他有了白盈盈。

那颗高悬着,无时不刻战栗颤抖的心,怦然落地,碎的一塌糊涂。

如今我不怕了。

可以站在悬崖上,迎面拥抱深渊扑出来的烈风。

再也不惧他的抛弃。

可真到了离婚的这一刻,薄宴时反而成了害怕被抛弃的那个。

我们在关系里的高下地位错位的如此离谱。

感知着他的痛楚,我也温习了一遍自己曾经的恐惧。

我伸手在他脊背上轻抚了下,然后手猛的被攥入他的掌心,被迫贴上他冰凉的脸颊。

“梨梨,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说是!”

他像个哀求感情的乞丐。

眼底碎出的光火热潮湿,炙烤着我。

“不是。”

薄宴时埋在我的脖颈,半晌没有动弹。

车子在华庭盛景停下,他弯腰把我抱出来,直抵主卧室。

他从保险柜拿出两张鲜红的结婚证,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

我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纷纷扬扬的红色碎屑中,薄宴时双手捧住我的脸庞,执拗又郑重,“撕了结婚证,谁也休想让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