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锁在车里,他两只胳膊铁钳一样圈着我,把我牢牢的按在靠背上。
“我不准。”
“谁也没资格让我们离婚。”
我在他紧窒的怀抱里无法动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颤抖。
他的嗓音都在颤,“梨梨,不准离开我。”
“……你敢!!”
一个人只有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就像在三年婚姻里浑浑噩噩的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薄宴时突然居高临下的通知我。
“棠梨,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
我等啊等啊,等到他有了白盈盈。
那颗高悬着,无时不刻战栗颤抖的心,怦然落地,碎的一塌糊涂。
如今我不怕了。
可以站在悬崖上,迎面拥抱深渊扑出来的烈风。
再也不惧他的抛弃。
可真到了离婚的这一刻,薄宴时反而成了害怕被抛弃的那个。
我们在关系里的高下地位错位的如此离谱。
感知着他的痛楚,我也温习了一遍自己曾经的恐惧。
我伸手在他脊背上轻抚了下,然后手猛的被攥入他的掌心,被迫贴上他冰凉的脸颊。
“梨梨,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说是!”
他像个哀求感情的乞丐。
眼底碎出的光火热潮湿,炙烤着我。
“不是。”
薄宴时埋在我的脖颈,半晌没有动弹。
车子在华庭盛景停下,他弯腰把我抱出来,直抵主卧室。
他从保险柜拿出两张鲜红的结婚证,当着我的面撕了个粉碎。
我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纷纷扬扬的红色碎屑中,薄宴时双手捧住我的脸庞,执拗又郑重,“撕了结婚证,谁也休想让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