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长情念旧。”
祝晗不敢反驳,等她气消了才道:“是小婿从前糊涂,家中长辈也已训斥过。祖母做主,纳了如烟进门,日后便在她跟前听训,决不许出现在明珍面前。将来生了孩子,也都交由明珍抚养。”
简而言之,就是让许如烟做个生育机器。
黄氏依旧冷着一张脸,讥讽道:“做贵妾?”
祝晗小心翼翼,“她毕竟是官家之女,出身也不差…”
“官家女,能做出这等丑事,也不知这是许家的家风,还是你祝家的家教。”
这话就重了。
秋仲文没有阻止的意思,任她发挥。
祝晗脸色变了变。
“岳母…”
黄氏冷声截断,“不用说了,她未婚先孕,又欲害我女儿性命,本该浸猪笼。可我女儿心善,又刚生产,为了给我外孙女积福,也不好叫她赔命。可就此轻轻放过,未免太过便宜了她。贵妾甭想,顶多做个良妾。”
祝晗失色,“这如何使得?”
黄氏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们俩干出这样的丑事,又使出这样的毒计,险些要我女儿命丧黄泉,我没报官已是宽容,你不识好歹,还想得寸进尺。祝晗,你真当我秋家没人了吗?”
祝晗心中一震。
他原以为秋明珍生母已逝,出嫁近一年也就回门那日回来过一次,在家里应当不太受重视。
便是那天晚上,黄氏这个嫡母也未现身。
却不料今日黄氏竟这般维护她。
“岳母息怒,小婿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几个意思。”
黄氏余怒未消,拿出她往日的嚣张气势来,语气坚决,“你要纳妾,可以,但我女儿是你祝家八抬大轿娶回去的。成婚尚不足一年,你就想弄个贵妾来给她添堵,叫她颜面何存?要么就按我说的,许如烟只能做良妾。且生下孩子后,你不许见她。要么,就和离。我秋家再不济,还养得起一个女儿。”
最后这两句,连秋仲文都惊了。
祝晗更是瞳孔一缩,和离的话,许如烟干的事肯定就瞒不住了,只有死路一条,他的前程也会毁于一旦。
直到此刻,祝晗才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底气要求秋明珍乖乖的跟他回去。
祖母拿前程威胁,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他心知肚明。
可秋家就未必。
而他心里,并不是那样无所谓。
祝晗额上浸出冷汗来,心中百转千回,已做了决定,扑通一声跪下。
“谨遵岳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