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一句，秋明玉就顶一句。

秋明月不生气，继续说：“春雪跟着你多年，你们主仆情深，自是情理之中。但此事前因后果你也清楚，纵然一时气愤，当不至于同母亲这般争锋。”

“你借题发挥，是为着母亲前些日子为你议亲的事吧？”

秋明玉终于看向她，眼里有被戳穿的心虚，但很快她就理直气壮起来。

“分明是母亲不讲理，她不顾我意愿，非要我嫁给表哥，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不喜欢，可她就是不听。”

说到这，她终于委屈起来。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两姓联姻秦晋之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跟父亲倒是门当户对，可这些年来她有一天痛快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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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都在给她脸色看。”

“祖父万事不管。”

“父亲…”

她提起秋仲卿，眼神暗了暗，半晌没再继续。

秋明月心中一动，“父亲怎么了？”

秋明玉看她一眼。

其实两人关系算不得多亲近，可大约是心里憋太久，府里的姊妹都不是能说知心话的人，包括她那沉闷寡言的亲妹妹。秋明月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此时听她问起，秋明玉便说了。

“我听说，父亲在外养了外室。”

她还不知道，那外室的女儿，现在就在她跟前呢。

秋明月故作诧异。

“当真？”

秋明玉撇嘴，“你从小就被送去庄子上养病，当然不知道。听说那外室是祖母娘家侄女儿，父亲原本是要娶她的。可祖父不同意。”

“为什么？”

秋明月这话问得也是真情实意。

若说是因为沈氏出身低，可撇去老夫人不谈，便是二夫人黄氏，出身也平平，二老爷照样娶了。

为何不许沈氏进门？

“不清楚。”

这等陈年旧事，几乎是没人敢提的，知道内情的也不多，秋明玉也不可能去问她娘。

那不是扎她娘的心么？

“反正我只知道，父亲后来娶了母亲，接连生了我们几个，看起来是美满了。可我却知道，母亲时常和父亲争吵，吵完后她一个人偷偷的哭，父亲则数月不见踪影。”

秋明玉神情黯然又悲伤。

“我不想跟母亲一样，嫁一个不爱的人，终日活在愁苦怨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