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身泥巴,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仔细些,这样都能摔?让他赶紧去换换衣服,就开始盖吧!他摇了摇头,表示等会儿也会脏了湿了,就不换了。他大哥也不再管他。一行人这才开始商量如何盖。
“桃花那屋顶的竹子看起来也被雨蛀了哩!黑了些,还生了些白花!”孟福禄说着,搓了搓手,挨着灶塘更近了些。
“三哥,那咱给娃子顺便换些竹子哩!”
崔丰收问着孟福禄,见他冷,便让开了一些,示意他过来一点,哄哄身子,暖一暖。
“俺看不行哩!这雨忒大哩!可别为了补个洞,这身体过了病,再传个家娃子,这可不成哩!”
孟福寿,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地里的庄稼也得去顾顾,舒舒水,通一通,不然得淹死哩!
“大哥说的也是,福禄兄弟,俺家还有些搭篱笆的竹子,都是直溜的,过去扛了,给咱娃子搭上去再说吧!这大雨的,可不能掀了屋顶,底下的家伙儿可遭不住这雨淋哩!”
万贵看了看大家,这才建议着开口说道,几根竹子的事哩!不得啥事儿。
“唉,俺也是这么想的,俺家也有些竹子哩!就是麻烦各位兄弟搭把手,给凿个洞,俺拉上去搭在那横梁上就是哩!”
孟福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话,娃子的屋重要,哥几个的身体也重要,都是家里的汉子哩,倒下可不行哩!
“成吧,俺看这一背篓茅草也不够哩!老三,你家还有些稻草吗,一起拿来,俺们这就开始编茅片哩!”
孟福禄一边说,一边拿出背篓里的棕榈叶和树藤子。拿过万贵丢过来的盆子,顺手接了点雨水,就这么放在了地上。
“这灶房实在小,咱哥几个搭把手,去三小子的屋里吧!”
孟福禄又拿了一捆稻草上来,手里拿着谢麻绳。手里拎着东西,直接向外走。
几人也不多话,这个拿一点,那个拿一点,就去了三个男娃子的房间。
“上炕上,别耽搁俺们大人干活哩!喜年,去拿几个凳子,给你几个大伯叔叔坐哩”
孟福禄放下东西,片刻不得闲的拿着锄头和撮箕出去挖黏土了。
剩下的三个人,也不是个偷奸耍滑的。马扎也不做,蹲在地方就干起了活,孟福寿和万贵负责制作茅片,他们俩先拿了两根稍微细一点的四条子,两头留个衩,就在此处用绳子和树藤都捆了一遍。
然后接过崔丰收打湿三分之一的茅草杆子,将湿了的那处,塞在了两根竹竿里,然后从那湿的地方,弯过来,行成里面短一些,外面长的毛草,这时候用树藤把这两节茅草扎起来。
这样一片茅片就完成了,如此反复,便扎成了一面墙,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制成了稻草,这稻草其实不是制作屋顶的最佳选项,但聊胜于无。
万延年送来了他家的另外一套蓑衣,就在这里留着没走了,帮着孟家三兄弟和粘土,加了些切碎的不那么长的的稻草几个小娃子用脚踩的不亦乐乎。
桃花娘因为怀孕了,不方便一个人和一堆外男在一处,便呆在了她的屋里。
桃花因为还小,所以也和哥哥在一起,但因为是女子的原因(宫寒之类的)人又瘦又小,干瘪的的一小坨,她爹他不许她瞎掺和。
看了一会儿后,她觉得无趣,一帮脚丫子,还有味儿,简直没有一点美感可言。
便决定去灶房,给亲爱的爹,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原谅她的无理要求,冲着宠她的这份劲儿!她无论如何也得惜福哩!
趁着娃子们在帮忙,几个大人端了两个楼梯,搭在了屋顶旁边,因为下雨湿滑的原因,不得不用锄头在楼梯的角那里刨出两个坑,这才固定住了它。但还是害怕出什么事,这不只能有个人在下面搀扶着。
孟家两个大男人爬上楼梯,慢慢的往下撤搭在茅草上的木头,因为重,拉了好一会儿也也没弄好,孟福禄提议他们两人直接一个推一个拉,让它直接滑到地上,下面的人搭把手,让木头靠着泥墙站着,一会儿也方便拉上来。
就这么冒着大雨,不一会儿就落下了三四根木头,这是为了不被风吹跑了,而放上去的。
孟福禄和他大哥这才观察起了屋顶的状况,发现桃花的屋顶烂的主要是人字形的顶端的一面,那里烂了几根竹子,茅草也没了,一大面墙都是些洞洞。
确定了坏的地方,四个人,两两配合,不一会儿就把上头的烂竹竿扯了,换上了新的。一人扯着一点茅草,一人用带有树杈的木棍在下面往上用力,顶着雨,也看不清送到哪了。
只知道用力儿,万贵不时眨眨眼,雨打的生疼,他不得不尽量眯起了眼。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没法把茅草举上去,孟福禄腰疼的厉害,喘了几口粗气。死死拉着茅草,对面两人一看,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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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下了楼梯,一人爬到了楼梯的半中,两人在下面用力顶,四人这才把需要用的草拉上去,来不及歇气,孟福禄又开始了把茅草甩过他崔兄弟那头,他大哥累了,让他俩换了换。
崔丰收也用带有烧了弯钩的竹子,勾住茅草,使劲往自己这边扯,直到全部盖在了上头,两人才松了口气,这不会儿,桃花的屋里,就湿了不少。
再摔下去,划不着哩,几人端来刚和好的黏土,用了几片叶子垫在竹篮里,用树叉子把它顶上去,然后在楼梯上的人,接了过去,把它甩过去敷在茅草上,这么几个来回,不一会儿就敷完了。
然后桃花爹丢了一大块青苔草皮严严实实的盖住那黏土的地方,然后用木板给它压实了。
因为下雨,就放了点泥巴在烂的最厉害的地方。因为下雨,泥巴糊上去,也得冲下来,所以其他地方的泥也没补补,只能拿着老泥去堵,因为自己生了地皮,泥巴被紧紧包裹着,所以也不会被冲下来。
几个大男人这才收了手,一个个的抖成了筛子,嘴巴泛白,顾不得多说,拿了梯子就走,然后趁着雨中雨就洗了洗手,洗了洗脚,然后一窝蜂的奔去了灶房,冷的哩!
孟家唯一取暖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家里的炕能烧着的就是孟家三子的屋里,所以每到冬天,一家子都挤到他们三屋里睡觉。其他几人的炕,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