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手里的动作不停,嘴上却说道:“干娘你看我这身体,我们那个地方能活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天生的好身体,我身体倍棒,家里人都饿死了,我都没饿死。”
程三这话说的极为平淡,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舒言侧目,她低声问道:“那你是怎么长大地。”
程三道:“爹娘死后,我进了寺庙当了一年和尚,后来有个香客见我长得出色,便买了我做了家里的仆从,我在香客家中生活了三年,认了字读了书,可那香客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后来那个地方发生了农民起义,叛军把他全家给杀了,”
舒言忍不住皱眉,这小子的人生经历委实有些丰富,怪不得性格底色如此复杂。
程三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程三:“叛军首领见我年纪还小,就将我带在身边,教了我很多东西,可那位叛军首领陈升所杀,我在牢里吃了几个月牢饭,汉军又杀过来了,我就被迫从了汉军。”
这句从了让舒言有些无奈,这小子不抖个机灵会死。
舒言看着眼前这位分外复杂的少年,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
舒言道:“你真的叫程三?”
程三定定地看着舒言,他开口说道:“干娘也可以叫我阿三,或者小三三。”
舒言道:“你给我去死。”
程三已经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处理好了,他站起来走到舒言跟前,比舒言还高许多。
程三:“我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是我们家第三人,其他人都死了。”
舒言,她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来赶路的时候,由于她老是走神,总是摔跤,程三便让舒言坐上了驴子。
舒言坐在了高高的驴子上,远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这里原本是江南最为富饶的地区,可是在极端恶劣的土地兼并和连年战乱下,地上的草都换了好几茬。
小小的玉安走在路上,还十分用功的背着诗。
远处春风阵阵,野草野花随风摇摆,夕阳落在远处的河水上,还有孩童郎朗的背诗声,不可谓景色不好。
可舒言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前段时间她没想过,没想过老天爷把她一个没用的现代人扔到古代,还穿在了一个早已结婚生子的老太君身上。
到底有什么用意。
虽然舒言是无神论者,可是既然发生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那总该说明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