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洪水之后,须得早些将尸首处理好,否则必然爆发瘟疫。

舒言等人坐在船上看着,只见到几个青年拿来火油和柴火,将那小山一般的尸首给烧了。

火光骤起,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传来。

火光将空气燃烧的有些扭曲,然而此时却从那火堆处传来诵经之声。

舒言将船划得近了些,便瞧见了一个熟人。

正是那日同绮秀一同行走的小和尚,这和尚的僧衣已然破破烂烂,可依旧执着地跪在地上,看起来分外虔诚。

舒言将船停在岸边,在玉安耳边说了几句。

玉安点头下船,跑到那和尚身边,说了几句话。

便回到了自家阿奶身边。

那和尚听完玉安的话之后,顿时脸色一阵惨白,他望向舒言,舒言朝着上游指了指。

那名叫绮秀的女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舒言没有力气了,便让小鱼儿和玉安来划船,她窝在船舱里,好生睡了一觉。

等到她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小山丘。

此处地势较高,又荒无人烟,倒是个暂时扎营的好地方。

舒言从船上下来,伸展了这把老骨头,顿时听到浑身脆响。

小鱼儿将船上的鱼干拿出,还翻出来了舒言的老伙计,那个饱经风霜的锅。

她架锅烧水,煮了一大锅鱼干。

三人饱餐一顿,便躺在山丘上睡了一小会儿,这一睡便睡到了夜晚。

舒言在一阵寒风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他们身前的火也熄灭了。

舒言赶忙看向自己的船,船儿还在。

她舒了一口气,可却听到了岸边一个男子戏谑的笑声。

“一个老太婆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你们倒还真是命大。”

舒言赶忙拿起手边尚且带着炭火的柴火,她朝前走了两步,瞧见了一个大腿受伤的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眼睛跟毒蛇一般,一看便不是什么良善百姓。

男人衣衫尽湿,手被水泡的发白,显然是刚从水里出来。

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力气,不像是能威胁他们的。

舒言便道:“我一个老妇人死了倒也无所谓,可这两个孩子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