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柏的眼神更加阴沉,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从今天起,我和你的婚约正式取消。至于其他的事,你最好祈祷时院长永远都不会知道。”
时珂慌了,连忙说道:“霆柏,你不能这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陆霆柏不为所动,声音冰冷:“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
时珂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再勉强。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吧!”说罢,转身离开了包厢。
陆霆柏回到陆家,一路上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警卫员小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进了院子,陆霆柏径直走向主楼,赵岚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见儿子回来,刚想迎上去,却被他冷冽的眼神逼退了半步。
陆霆柏没有理会母亲,径直上了二楼,脚步沉重得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他“砰”的一声甩上书房的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楼层都似乎颤了颤。赵岚心头一跳,担忧地望向楼上,却又不敢上前。
书房内,陆霆柏反锁上门,这才卸下了伪装的冷漠,露出疲惫的神色。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钥匙插进锁孔,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抽屉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些小物件:一张泛黄的结婚照,照片上他和李木绵笑得甜蜜;几封信,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早已模糊;还有一条宝蓝色的围巾,那是四年前李木绵偷偷送他的。
陆霆柏拿起那张结婚照,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李木绵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明媚动人,仿佛还是三年前的模样。
可他知道,她变了,她有了孩子,身边也有了别人。陆霆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放下照片,拿起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书,上面“李木绵”三个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三年了,他一直没有签字,他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会回来,希望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里,发出低沉的、压抑的呜咽声。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却脆弱得像个孩子。
良久,他才抬起头,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他将离婚协议书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又无力地瘫软在椅背上,像一头受伤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
楼下,赵岚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望向楼上,几次想上去看看,却又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