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这边暂时一切顺利,可郁离那边却似乎有点麻烦。
月竹宫内,郁离闭着眼睛躺在竹床上,而一位黑衣男子则单手托腮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这位男子正是当时在湖中八角亭里威胁郁离做出10万条竹液红线的男子,也是从玄墨和银雪手中救走郁离的神秘人,他目露狠色,盯着郁离阴森问道:“都多少天了,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郁离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继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说:“我在自己的结界中休息又碍你什么事?看不惯的话你大可以离开,反正我这结界从来困不住你太初魔尊。”
被称作太初魔尊的男子扯起一边嘴角,得意又阴冷地反问:“既然任务失败,你不是更应该打起精神想别的办法吗?天天在这里躺着有何用?难不成等运气从天上掉下来?别忘了,我们的敌人就是天庭那群神仙,即便有好运也不可能落在你头上。”
郁离还是那样的无波无澜,并没有因为太初魔尊的话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可以做的我已经做过了,但结果你也看到,毫无作用。他们手上有克制我的东西,我现在除了躺在这里还能怎么样?”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眨眼间就失败了,凡间十万条竹液红线在两天内被全部清理干净,这是超出郁离预期的,而更加让她不敢置信的是,让竹液红线失效的竟是一些用雨邪红绸做出来的红线。
天山地下,雨邪红绸只有一条,若是已经用来做成红线,那原本的红绸肯定是被拆掉了。红绸可是她跟月老的定情信物啊,上次在结界中看到银雪拿出来对付她时已经让她非常惊诧,如今发现红绸不仅成为了抓住她的法器,甚至还被无情拆掉变成解决竹液红线麻烦的利器,她心里的震惊绝对比上一次大多了。
当得知雨邪红绸被拆,她的身体瞬间就被抽空了力气,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地躺在床上,就这样一直躺着,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她想躺,太初魔尊却不想让她如愿,不仅每天都来骚扰,甚至还用尽各种办法奚落她,说尽各种难听话折磨她。此时见她依然无动于衷,太初魔尊便继续阴森森地打趣道:“你一直躺在这里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既然都是死,倒不如想办法制造一个他们解决不了的麻烦。”
郁离仍是闭着眼睛,不过嘴角却微带着讽刺:“你意思是让我拿命来帮你?哼,凭什么?”
太初魔尊见她依然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意立马快速闪过眼间,他动作轻巧地站起身,缓缓走到竹床前,站定后先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郁离的眼睑,然后便慢慢弯下腰,直到嘴巴距离郁离的耳朵不到3公分的位置才停下,接着便用气声说:“就凭我当初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做些报答吗?更何况你的月老已算跟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了,你不会还痴心妄想他能一如既往地包容你原谅你吧?他身边已经有了两只小猫咪,没有你的位置,我劝你还是赶紧死心吧。”
听到这番话,郁离原本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猛地张开,她侧过头看着太初魔尊阴森的目光,脸上并无半点惊惧害怕,只是淡然地回道:“你有救过我吗?我记得你只是收留了我而已,况且这么多年我帮你做的事可不少,该还的早就还清了。要认真算起来,现在或许是你欠我才对吧。”
太初魔尊也不反驳,只是森冷地笑问:“意思是你要找我讨债吗?你可真是忘恩负义啊,可别忘了,前不久还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不然的话,你已经被抓回天庭咯。”
这倒是事实,郁离的确无法辩驳,不过她非常明白,太初魔尊救她的目的只是不想她带着秘密落入天庭手中而已,若是她不知道这些秘密,那所谓的救她就压根不存在。她继续看着太初魔尊的眼睛,不落下风地说:“那要不我去天庭自首?就算你没有救过我好了。”
太初魔尊眼睛一眯,笑意更深了:“你这是威胁我的意思?”
郁离把头转回来,重新闭上眼睛说:“不敢,只是我有点累,短期内不想再参与你的计划。”
太初魔尊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真不打算再睁眼了,一股怒气顿时冲上脑袋,忽然就有种想把她杀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