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龙已经完全回过了神,此时他脑筋清醒,单凭声音就可以分辨出这并不是阿竹。而这个发现让他非常诧异,因为月竹宫可从来没出现过外人,所以这把陌生的女声是属于谁的?
他立马转头惊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竹呢,阿竹去哪里了?”
银雪没有回答,而是把刚才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说的阿竹是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女子吗?”
范晓龙紧张地说道:“就是她!她去哪里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银雪依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继续反问道:“你忘记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吗?卢恩雅,你还记得她吗?”
听到这个名字,范晓龙明显楞了一下,但两秒钟后,他却说出了一句让人跌破眼镜的话:“我只要我的阿竹,其他女人我谁都不要,你赶紧说,你到底把阿竹藏在哪里?”说完还下意识地往四处寻找张望,结果这一望,发现连月竹宫也消失了,于是他的情绪也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家呢?我的家呢?我跟阿竹的家怎么不见了?”
他的反应让银雪皱起了眉头。按理说,他跟卢恩雅还牵着姻缘线呢,不可能会对别的女子产生感情的,可现在他竟迷恋郁离迷恋到不行,甚至还有些脱离现实了,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啊。
为了弄清楚这里面的猫腻,银雪不得不丢出诱饵:“想知道阿竹的消息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跟阿竹是怎么认识的?”
范晓龙的神色有些半信半疑,明显对银雪不是太过信任,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为了知道心爱女子的下落,他只能老实交代道:“两个月前我来B市出差,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阿竹,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她清雅温婉的相貌给吸引住了。相处了几天,我发现她很懂我,跟我很有默契,我们十分合得来,所以我很快就爱上她了。”
“朋友介绍?”银雪有些疑惑,“什么朋友?”
范晓龙说:“B市同事的朋友,那天我们一起吃饭,阿竹是同事的朋友带过来的。”
那这关系可就周折了。范晓龙跟B市的同事也不一定有多熟,他带过来的朋友大家肯定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郁离事先用什么方法迷惑了那个B市同事,那她基本上就能合情合理地接近范晓龙而不被怀疑了。
银雪接着问:“那你是为什么要来B市出差的?”
范晓龙说:“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每个季度都要来B市出一次差的,这不过是日常工作而已。”
出差是日常工作,说明范晓龙来B市是有规律可寻的,这样的话,郁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他也就不难了。
看来,郁离也花了不少时间来谋划这件事啊。
银雪暗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跟她住到月竹宫的呢?那地方只有你们两个,你不觉得这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范晓龙冷哼一声:“哼,有什么奇怪的?阿竹说了,那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她之所以叫阿竹就是因为住的地方有很多竹子,那里本来就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银雪问:“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月竹宫的吗?即使是地处偏僻也总该有个去的过程吧?你就没想过,你人明明在B市,为什么突然去到一个连人都没有的地方吗?”
一连三问,问得范晓龙直接愣住。
被银雪提醒后他也隐约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他现在就像身处梦境中一样,明知很多事情都是跳跃的没有连贯性和逻辑性的,但依然不会觉得有什么逻辑漏洞。
银雪见他半天没明白过来只能换上严厉的语气质问道:“你跟她在月竹宫风花雪月,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女朋友在四处找你吗?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要抛弃她吗?”
也不知道是语气过于严厉还是这话中有哪些字句刺激到范晓龙,只见他忽然发起疯来,大声吼道:“抛弃她又怎么样,我已经答应阿竹要跟卢恩雅彻底分手的,我此生只要我的阿竹,你赶紧把我的阿竹还给我!”
看到他这样,银雪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无补于事了。范晓龙已经彻底迷失了心智,除了消除他记忆中所有和郁离有关的经历外,恐怕已经没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