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卫彦人眼一眯:“从血缘上讲,他是你兄长。”
麟徵冷笑:“我会承认吗,就凭他一个人空口白舌?总座跟专员没有半句,我且怀疑,是不是已为那叛逆所害,如今不过拖时间罢了!”
“是啊!”一语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道:“不会两人已遭不测……”
“如是如此,当诛此大不伦!”
“应该星夜进军!”
卫彦人定定的看着麟徵,麟徵毫不畏缩回视。
靖承鼐忽道:“靖麟徵,你的话,才是诛心之论。”
好,叔侄俩今儿算是彻底成了对头,干上了。
大家看着,一面想,这岂非就是局面要变的征兆?
麟徵一脸冷漠看过去:“委员何出此言。”
“师鹤徵不见得要总座的命,倒是你,已经将总座当成了个死人。”他一字一句。
“在座多是总座的学生、亲信,”麟徵环视:“想必经常聆听他的训诫,作为领袖,他全身已奉献给党国,只知爱护党国之自由与生命,从未尝顾及一己之自由和生命。”
言下却是另一番意思:总座如果活着回来,那不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靖承鼐赤白不定,斥喝:“靖麟徵,你未免太急!”
这是将总座往死里逼吗?
大家伙儿噤声。
“师鹤徵若不是头脑不清,他必不会慢待总座。”打圆场似的,卫彦人不急不徐出声了,他意味深长地瞅麟徵一眼,“这样吧,我亲身前赴汤山一趟,一来视探总座安危;二,努力营救其出险,争取事情和平解决。”
“不行!”麟徵马上反对。
“为何?”
“卫总长千金之体——”
“为党国计,余已将生死置于度外。”
姜还是老的辣。
麟徵急了,盯贺正廷一眼,贺正廷咳嗽两声,开口:“无论如何,军队是必须调集的,卫总长何以能保证和谈成功?若不成功,唯有武力解决一途了。况且,敢扣押国家领袖,决不优容,否则此衅一开,置国家威严于何地?”
“贺师长所言有理。”卫彦人先退一步,然后道:“不过,调兵遣将、包围汤山,都需要时间,为什么不利用这段时间进行和平努力呢?诚然在大军进发之前可先投炸弹,但细想,此举不仅于事无补,更会将局面弄僵,万一师鹤徵狗急跳墙……提出这个建议的人,除了心怀叵测之外,又能有什么解释呢?”
高官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更进一步说,即便阴谋得逞,那么那个下令轰炸的人,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他扫过众人,将众人或心虚或强装镇定的形态一一记下,最终道:“余将以私人身份赴汤山斡旋,同时将该讯息公报天下,并携西方记者前行,全程报道此行一举一动。请诸公给我一周时间,如果一周之内解决不了,那么,再开始战争,亦未为晚。”
他光明正大,让人无可辩驳。于是不管各人如何盘算,在后面公布的《中央党报》上,决议是以和解方向为主了。
党主席卢适与卫彦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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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消息也迅速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第四大热点。
前三大热点是:总座真的被困在汤山了,不是骗人的?
师鹤徵是哪个?真是牛,大胆!
八项主张要是真能实施就好了,咱们南方只要振奋起来,不愁比北方弱,况且,一起打鬼子把他们打回老家去多好?最好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三大热点中,尤为人热议的自然是第二点:师鹤徵的身世。
这个话题最狗血又最传奇,自小被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吃苦长大,靠优异成绩考取了圣约翰,随后又去国外念书,回来后一步一步当上了侍从室参谋处机要秘书,跟在祖父面前学习,却不能认祖归宗……
跟戏台上唱的本子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