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着,当真低头就去捞她的一只脚。
老于闻声赶来,见到这一幕,浮起笑走开了。
凤徵真急了,望着面前乌黑的头顶,要知道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据刘景和说法,是鞋带松了根本不会弯腰去系的人呐!
她伸手推拒,然而青年握住她的手,居然就势亲了一下,兹溜溜,过电似的,凤徵头皮发麻。
六朝金粉,十里秦淮。
冬季的秦淮河没有了平日那种软风细雨,波光倒影,但夫子庙一带全部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各色彩灯,装扮一新,被暖色的灯光一照,显出另一番独特味道。
“看,有人在放烟花!”
凤徵指着远远白鹭洲上空道。
云里雾里地被强拉出来,可一路过来,看到人群熙攘,火树银花,心底还是感染了欢快的情绪,之前的难过不知不觉散开。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算世道不好,人们依旧不放弃追逐那星点儿希望和快乐。
就像被折断的花,被砍过的树,越是苦难,越要开出更艳丽的朵,长出更努力伸向天空的枝桠。
“走,去杏花楼。”
“诶?那里现在开门吗?”
鹤徵说过,杏花楼年三十只招待一桌饭,预定都排到十几年后去了,业界出了名的,卫六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只是笑笑:“我们到顶楼。”
可就算摆完了饭人家也该歇了呀。怀着疑问,人流中随青年到了那最辉煌的金粉楼台前,居然是老板亲迎。
“六少。”
“辛苦了。”
“哪里,哪里。”
“该散的都散了吧,也不用招待什么,我们待一回就走。”
“是。”
他在前边引路,凤徵在后面好奇的看他。
老板察觉到他目光,和蔼的半侧头:“小姐?”
凤徵笑:“老板这些年样子真是一点没变。”
“哦?”老板有点儿兴趣了,“小姐以前见过我?”
“嗯,老板是神厨呀,平常当然见不到,不过很久之前我跟七小姐和姚大小姐来过,吃的是七套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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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确实很久了。”
“后来就没机会啦,杏花楼的手艺,一般人就是有钱,也不见得进得来吧。”她狡黠地。
“小姐以后莫说进,便想吃什么,只管点,我亲手给您做。”
吓!这未免落差太大,凤徵连连摇手:“我说笑的,说笑。”
“我可不是说笑喽~”老板望卫六一眼,哈哈大笑。
顶楼通透,杏花楼原本就是中式,飞檐雕栋,也不用电光灯泡,而是垂了几盏宫廷式样的灯笼,弯弯一抹画角倒印在漆黑的天幕中,格外有画面感。
“冷么?”卫六脱下大衣,给她罩上。
老板在旁窃笑,招手一溜伙计上来,热腾腾的小蒸笼排排摆上,六干丝、鸡汁汤包、鹅油酥、蜜汁藕、牛肉锅贴、状元豆……最后特别上两碗福寿汤,老板道:“过年啦,该吃这个!”
福寿汤是甜羹,以红枣、福建莲子、荸荠、天生野菱熬煮而成,取“洪福齐天”之意,老于每到年十二点前也必然端上。
“咦?里面有蛋花?”凤徵捧在手里,觉着惊喜。
“我自创的,家里面囡囡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