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带伞?”少女一喜:“那我送你吧!”
少年无动于衷,径直越过她,少女怔怔的看他从身旁走过,那句“我有两辆车,很方便的……”停在口里,直到少年抱着琴谱的身影渐渐消失。
果然鹤徵还是受了寒,第二天大早起来,只觉得浑身瘫软,两脚站立不住,只是要沉下去。他向床上倒下去,凤徵已经察出他脸色不对,摸摸他的额头,居然烫得厉害,赶紧将被子扯了给他和颈盖住,跑到房门口叫了一声姥姥。
姥姥自厨房应了,面条还滚在锅里,进了房来,凤徵慌张的抓着鹤徵的手:“姥姥,小猫在抖。”
“啊!孩子这是怎么了?”说着在围裙上擦一擦手来抚鹤徵的额角,摸着烫手,“发烧了!”
“可能昨天淋了雨——”
“我去抓两副药来,凤儿,你好好看着。”
凤徵点头,突然想到:“这会儿药店还没开门吧?”
“敲他们门,不开门我就不走。”姥姥也不多说,拔脚就走。凤徵问:“小猫,你冷么?”
鹤徵摇头,“没……事。”
“你好好躺一会儿,等会儿把药吃了发了汗就好了。”
“嗯。”
凤徵轻轻抚着他的侧脸,鹤徵朝她虚弱的笑笑,乖乖闭眼睡去了,凤徵陪了一会儿,姥姥还不曾回来,往常这个时候茶水都已预备妥当了,今天连炉子都没有笼上,她便悄悄起身,去烧茶水。
鸡啼再鸣了两遍,同院子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顾大嫂见着她吃了一惊:“凤哥儿还没去上课呢?”
“小猫有点不舒服,待会儿我去学校请假。”
“鹤哥儿不舒服?怎么啦?”
“头上发着烧呢。”
“咋弄的,不过这孩子看着是体弱些,你等等,我去看屋里还有小柴胡没。”
“不用了大嫂子,姥姥抓药去了。”
“有的话先用着呗,没几个钱!”
说话间东厢房做挑夫的李大勇和卖果子的陈老二把着磁缸到院中接水,听了这话一个说天气忽冷忽热要注意加衣,一个返头回屋子里取了三四粒陈皮梅出来:“给你们家小哥儿下药。”
凤徵不住道谢。
水开的时候姥姥回来了,两人煎了药给鹤徵喝下,凤徵知道姥姥有几件缝补活计做好了要去交给东家,便跟姥姥说自己去学校把两个人的假都请了,回来好照顾人。
姥姥担心的问学校准请么?凤徵答说只请两天,老师们很通情达理不会有事。姥姥同意了,凤徵顺利的请假回来,一面给小猫喂水送药,一面将家里上上下下从里到外打扫一番,做饭砍柴,把漆黑的吊壶擦得亮亮的,给顾大嫂带了下五娃六娃,一天过得飞快。
次日清早,凤徵听得咳嗽声,赶紧披衣起来到鹤徵床前,“小猫你好了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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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鹤徵一手牵了盖着薄被,一手扶着头,伸下两只脚,待去踏鞋子,只觉头一沉,眼前的桌椅器具,都如风车一般,乱转起来。哼了一声,复又侧身倒在床上,把凤徵吓一跳:“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