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遂也是在这时看清老人的模样，老人头上包了一大块布，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细长的蛇瞳。

蛇瞳？

顾遂眯起了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

“神子大人回来是想找什么吗？”老人走了几步将手里的石头放在石碑前：“也许老朽可以为您解答。”

“我似乎从来没在寨子内见过你。”顾遂后退了两步与老者拉开了距离，而其他三人躲在石碑后面伺机而动。

“老朽作为最后一任‘纳野’，属于是旧臣，当然不允许出现在神子大人面前，这是败者所要遵循的规则。”老者站了一会突然就原地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坐下后的老者缓了一会才继续开口：“请原谅老朽的失礼。”

“我该怎么回答你？饶恕你的冒犯吗？”这种假惺惺端着架子的感觉让顾遂想起了大祭司。

“冒犯是死罪，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说完老者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当然，这是过去的规则，好像已经很久没人遵守了。”

“不过老朽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请求神子大人饶恕，这的确是太不合规矩了。”老者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跪坐在了顾遂面前：“他们都说老朽固执，但老朽觉得既然受了恩赐那就应该心怀感激与敬畏。”

“但无敬畏之心的人也很多，只不过因为的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顺应遵守我们一直传承下来规则，直到在神子大人你醒来那天，老朽就知道族内越来越大的分歧将会得到最后的答案。”

老者有些疲倦的低垂下了脑袋：“比起‘纳谷’明晃晃的拒绝和接受，神子大人您沉默的态度滋养了他们的欲望，以及野心，所以他们放弃了信仰‘纳谷’，明明是‘纳谷’一直在庇护我们。”

“纳谷是什么？”老者的态度还算不错，顾遂的态度也勉强缓和了一点，但戒备心并没有放下来。

“纳谷……纳谷是那位杀死我们神母的君主给我们的补偿，只不过当时的先祖他们贪心不足还偷走了您。”老者回忆着上一任纳野和他讲述过的过往：“但那位君主没有追责我们，反而默认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