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洌无法冷静思考,在沿着百姓的所见所闻,找到了疑似两男一女的行踪,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出城了。
郊外的行踪,已经难以辨别。他只能无功而返。
在他面前只摆着两条路,将他失职之过报于主上,随后听候发落。
自责与愧疚,占据了他所有。
在暗桩发出情报后,他抱着昏迷不醒,且重伤快不行的杏儿回到了船舱。
在面对连家军的声讨和辱骂时,他是异常冷静,隔绝了所有人,先给杏儿治疗。
“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要说是王尹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照样也得赔命!”
阿福抽出长剑,用力劈开船舱门,火气很大,厉声质问。
澈洌手上的针刚好插进杏儿的穴道止血,见此情景。
人命关天!
阿福决定先救人重要,大吼一声,“别吵了!先派一半人去郊外寻找二小姐。你们两个写信回禀盟主。剩下的留守此处!再去城里找两个懂事的婢子,快!”
从门缝里他们能看见床上之人危在旦夕。也不再多啰嗦,船上的连家军按照阿福的分类,现分为三类小组。
“先前我已经输送了些内力,应该足够支撑度过今晚。现在我要给你治伤,得快速帮你把伤口缝合,但是会很痛很痛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杏儿半眯着眼睛,全身好像是掉进了冰水里激着,又累又痛。
她也知道,背后两刀几乎是伤到了肺腑,非常严重。
“好,我会忍着的。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她说完之后,更是脑袋上蒙着一层汗,现在她说话也是耗费体力的。
阿福冲出船舱四下寻找,拿着酒囊袋进来。又端来烛火,拿起枕边的细针,放在火上烤着。
澈洌快速的将她转到床边,“姑娘,得罪了。”然后粗鲁的剪开衣服。
两道拇指粗的刀口子不断得往外渗血。他拧开酒壶,烧酒顷刻之间全部倒在两处伤口处。
“啊!”
杏儿疼得满脸通红,紧紧的抓着床垫,眼泪鼻涕一起流,别提有多惨了。
因为疼痛,她不停的发抖。烧完水的阿福,看着眼前澈洌的动作,不忍的心焦。
要是换做是他,也是没那么和颜悦色,四平八稳的缝合伤口。
“啊~”
持续的惨叫,不断得从沙哑的嗓子扯出。
在最后一针缝好后,阿福用温热的湿毛巾清理着伤口旁边的瘀血。
逐渐杏儿没了动静,大概是疼得虚脱了。澈洌将沾满血的手伸进水盆,淡定的看着阿福。
“杏儿没有武功,就算是失职之过,也罪不至死。现在先交给你了,再说了,她与夫人向来投缘且亲密。你也不希望她有事吧!”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的!”阿福虽然与他们的身份有别,但和澈洌这种杀手来说,人性的善良是更大的。
一转眼,澈洌就消失不见了。
阿福看着床上昏迷的杏儿,又看向空空如也的甲板。
感慨颇多!
这个澈洌…很不一样!
有杀手的冷酷,也有同人一样的怜悯心!
消息不过走了大半天,远在黄州往回赶的王尹就收到千里急报。
“怎么会这样?是我的疏忽!”一双阴沉的眸子,掺着无尽的悲愤,恶狠狠的瞪着前方。
他用力捏紧着手里的信件,悲痛急躁,竟低估了他们想要颠国的决心!
在责任和情爱面前,他选择了后者。
对她的这份愧疚是积累而来,他曾经总想不辜负教派的前提下,再护好爱儿。
可,总是因为他的贪心,让她受尽苦楚。
这一次,管它什么大义还是江湖!
他只想护好她一个人,不后悔。
王尹留下命令,所有暗卫出动赶往登州,所有黑衣均留在江城总部听候差遣。
海津,武林山庄。
在李渊等人面前应付,连无锡尚且还在营里主持大局,督促连家军的日常操练,晚上有空能碰见胡说几句。
无霜儿整日留在家中养病,虽说可以用身体欠佳来推脱,但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武林山庄要是一味的逃避八大派之间的盘问和打探,恐怕是要出事!
担心的神色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疲惫的身躯又靠在了躺椅之上。
“夫人,您这是忧思过度。得多注意休息啊!”丫鬟小夕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服侍在身边。
无霜儿接过杯热水,摇摇头,气短乏力的说:“我要是再不管不顾,只怕那些八大派的人早就蹬鼻子上脸了。如今一场战事必不可免,我只想着到时候别被人背后捅刀子就好。”
“夫人,可大夫说您的身体要静养啊!”
“咳咳…哪有时间?午时快到了,扶我起身!我得去厨房盯着!”
“夫人!不行,您不能再到外面吹风了。小夕替您去盯着那些事吧!”
“哎…咳咳…”
不等无霜儿应允,小夕便跑开了。她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副残躯,更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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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爱儿这半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说是快回来了,却遇到这动荡的时期。她性子本就跳脱,希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