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离点点头,“晚间你们也去,图个热闹。”
菊青知道季淑离对崔令仪还有着幼时的情分在,诙谐开口:“哪有空手去的理,咱们几个奴婢手里又没什么银两,要不娘娘您看?”
“原来存的是这个心,”季淑离轻笑一声,用手中的团扇轻敲菊青的额头,“本宫何时少了你们的?”
菊青捂住额头,装作一副被敲疼了的模样,“奴婢知错了。”
“嘴贫。”季淑离笑着斜睨了菊青一眼,转身进了葳蕤殿。
菊青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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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齐越扬出乎意料的来了葳蕤殿。
“殿下怎的来了?”季淑离也显然没想到齐越扬来了葳蕤殿,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迎上去。
齐越扬不说话,短暂的拥过季淑离。
季淑离不知齐越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沉默。
两人相对而坐,一室寂静。
“今日是崔侧妃大喜日子,殿下是不是得去春和轩一趟,免得崔侧妃落寞?”季淑离忍不住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齐越扬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季淑离,“阿离,你为何要将我推出去呢?”
季淑离一噎,没想到齐越扬问出这个问题来。
今日上值时,齐越扬和同僚一块用饭。
“听闻王兄昨日纳了名美妾,王兄真是艳福不浅啊。”坐在齐越扬身旁的官员开口调笑。
“哪里哪里,”被称为王兄的官员摆了摆手,“倒是沈弟你未曾纳妾,真是稀奇啊。”
叫做沈弟的官员咧嘴一笑,“家中娘子管得严,况且我也只爱我家娘子一个,对于别的女子,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王官员听了只是笑,也不接话。
京都这些夫妻们,鲜少有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的,大多都是相敬如宾、安稳度日罢了。
齐越扬坐在一旁,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一言不发。
持续到下值回东宫,径直去了葳蕤殿,却听见季淑离话里话外都在劝自己去见妾室。
齐越扬沉积在心中的疑惑和委屈终于问出声来。
季淑离顿了顿,轻轻抚平齐越扬衣衫上的褶皱,“殿下,您是太子,妾身是太子妃啊。”
齐越扬沉默半晌,转身出了葳蕤殿。
季淑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榻上,手捧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字。
“主子,”桃夭走了进来,“殿下去了春和轩。”
季淑离点点头,放下书本,“熄灯就寝吧。”
葳蕤殿上下早早熄了灯,春和轩的灯笼却亮了整整一夜。
“太子殿下到了。”门外望风的小丫鬟连忙跑进屋内,高兴地禀报。
“快,侧妃娘娘快坐好。”一旁的吴嬷嬷挥动着手中的帕子,提醒崔令仪。
崔令仪理了理衣裙,挺直腰身,端坐床前。
紫鹊扶正崔令仪头上的点翠,见崔令仪脸上的妆容没有花掉,才松了口气。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齐越扬一身月牙白长袍踏进房内。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屋里一众丫鬟婆子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
齐越扬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吴嬷嬷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崔令仪和齐越扬。
“殿下。”崔令仪端坐床前,轻轻唤了一声。
齐越扬两三步走上前,入目看见的是崔令仪一身绯色衣裙,发髻盘起,点翠珠钗点缀其中,妆容华贵精致,明眸皓齿,正坐在床前,朝他露出一笑。
“令仪。”齐越扬朝崔令仪勉强一笑,坐到崔令仪的身侧。
空气似乎安静了,崔令仪持着小女儿家的矜贵娇羞并不开口,齐越扬也沉默的没有说话。
屋外的吴嬷嬷听到室内安静,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担忧地想朝里张望,却又怕得罪了齐越扬。
崔令仪抿唇,她知道她是一定会嫁到东宫来的,却也不想与季淑离生分。
季淑离与齐越扬正是新婚感情好的时候,崔令仪在这时入府反倒像极了插足他们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