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安全措施地从直升飞机上跳下,能做到丝毫无损的人不多,虽然赤井秀一认为自己也能做到,但若非紧急情况,他肯定不会这样做。
而且赤井秀一非常确定那黑色风衣里有不少枪械,深色裤脚似乎沾上了一些血迹,应该是刚做完任务回来,同样黑色风衣后摆也有不少污渍。
刚做完任务,就迫不及待地过来见明月吗?赤井秀一在心里揣测着,看向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爱尔兰,却发现对方一脸不可思议,宛若遭受了什么惨烈打击。
“怎么了?”
爱尔兰缓缓闭上嘴巴,深呼吸了两下,“没,只是没想到组织传闻里的疯狗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可是能独自擒拿黑手党头目的狠人。”
明月正被德莱抛向空中,但这次却没有被德莱接住,而是感觉到后腰一紧,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琴酒提在了手上。
琴酒将明月放在地上,冷着脸看向德莱,“她不是你的玩物。”
“你是不是嫉妒我?毕竟我和明月的关系非常好。”德莱直视琴酒。
琴酒冷笑道:“呵,手下败将。”
“琴酒!任务结束了,打一架吧!说起来,我似乎有好久没有揍你了!”德莱桀桀地笑。
明月叹了口气,“唉,一会儿霍兰德会来,你们要是鼻青脸肿的话……”
“哼!”德莱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转头不去看琴酒。
琴酒看了眼明月,眼里似乎蕴藏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神情,随后嘴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
然而看到琴酒这样,德莱瞬间就不开心了,弯腰将明月抱起,让她坐在臂弯里,挑衅似地看向琴酒,却发现明月脚踝处的紫色宝石,伸手去查看,发现了后面的定位器。
“琴酒!你竟然在明月身上安装定位器!我一定……”
德莱的话没说完,被一双小手打断了。
明月伸手揉着德莱的娃娃脸,又将手指插入金色的头发里,摸着柔顺的短毛,笑着说:“没关系的。”
德莱伸手想将明月的手从头发里拉出来,却又怕将对方弄疼,只是红着脸说:“刚做完任务,没洗头,可能很脏,别揉了,会脏你的手了。”
“知道身上脏,还抱着她。”琴酒冷着脸看向德莱,声音冷的能掉出冰渣子。
但德莱一点也不害怕,挑衅似地看向琴酒。
如果两个人的目光能杀死人的话,琴酒大概死了八百次,德莱大概死了一千次。
明月夹在他们之间,着实有些无奈,只能伸手怒揉金色短毛,将原本整齐的头发弄的像一只鸟窝。
然而德莱似乎并不在乎,笑的很开心。
琴酒移开目光,看了眼身边已经近乎石化的伏特加,略感无语。
伏特加是刚见识过这位疯子如何杀入对方的包围圈,直接擒获对方首领,但凡有人不同意就格杀勿论,丝毫不讲任何道理,逼得对方只能割地赔款,签下诸多不平等的条例,还不能不遵守。
不远处黑色的直升飞机已经起飞,离开此处,然后远处天空中又传来更巨大的轰鸣声。
赤井秀一看到一架装载了武器的运输型直升飞机正在缓缓落地,当机舱门打开的时候,一名中年壮汉缓缓走下直升飞机,往他们这边走来。
无论是琴酒,还是德莱都站的笔直,周围等待接应的组织成员更是如此,耳畔只有螺旋桨的轰鸣声和有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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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壮汉的目光扫视所有人,最后停留在了赤井秀一身上。
赤井秀一只觉得后脊发寒,汗毛根根竖立,好似被恶魔盯上,这种压迫感似乎在自己父亲身上感受过。
中年壮汉走到德莱面前,德莱一脸严肃,连平日乖张的气息都收敛了。
远处组织成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搬运直升飞机里的物资器械,一个又一个的黑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着怎样的东西。
赤井秀一发现身边的爱尔兰似乎十分紧张,肌肉紧绷,心中揣测来的人估计就是霍兰德了吧。
“还好吗?”中年人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明月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嗯,一切都很好。”
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信封,递给明月,神情严肃,“这个请务必谨慎使用。”
“谢谢。”明月接过信封,将其收好,看向霍兰德,“今天她在,你可以将东西送过去的时候,看看她。”
霍兰德低垂着眼,似乎在思索,“不了,物资由他们送过去就可以了,我就不过去了,她应该并不想见我。”
“唉,不过那个项目重启了,也许她会找到答案的。”明月眼里带着自信的光芒。
琴酒难得在霍兰德老师眼里看到一丝悲伤和落寞,然而那一丝情感来得快,消失的也快,眨眼间霍兰德老师依旧是那钢铁一般的汉子。
霍兰德注意到琴酒的视线,看了过去,四目相对,但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也许一切想说的都包含在这眼神之中了。
“我收到有人要加入欧洲集训营的申请。”霍兰德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爱尔兰和赤井秀一,“是谁?”
赤井秀一虽然没有和霍兰德对视,但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他不敢肯定自己暴露后,能否在当下的情景中逃脱。
“我,爱尔兰。”爱尔兰向前走了一步,脊背挺得笔直,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
霍兰德扫了一眼爱尔兰,目光却放在了赤井秀一身上,“you?”
“报告!行动组莱伊。”赤井秀一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对方的关注,但是学着爱尔兰的样子应该没有错,却看到明月笑的像一只小狐狸,顿觉不妙。
霍兰德看向琴酒,“你的人。”
“嗯。”
在得到琴酒的肯定回复后,霍兰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让赤井秀一全身肌肉紧绷。
咚咚咚,咚咚咚……
赤井秀一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
我已经暴露了吗?
仅仅几秒时间,赤井秀一觉得犹如半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