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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空旷,所有人的交谈都要大声喊。
田永年打了个样,慕临川挥舞着锄头照做,颇有几分与暴雨赛跑的架势。
看他那么卖力,池渊拉了他一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暗示道,
“做做样子就行了,还不是白忙一场。”
秧苗受雨水冲刷,已经有冲倒和冲断的,有的地方秧苗都被冲走了,形成缺窝。
就算是外行,也知道,这片地肯定没什么收成。
慕临川抬头,雨水顺着他脖子灌进衣领,凉得他打颤,
“我尽力,多一株秧苗能活,就不算白忙。可能这辈子就种这一块田,总得有始有终。”
尽人事,听天命。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虽然过程坎坷,他也是能种出粮食的人。
受他的坚定情绪感染,池渊也挥开膀子开干,让他回去是万万做不到的,既来之,则安之。
到处都是淤泥,他们连站稳都要费一番功夫,在田埂间寸步难行。
就算来之前想做点什么,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只想快点回去擦干身体,喝点热水,好好休息。
喻寻绊了一跤跌倒,又被玫瑰拽起来,两人都是满身污泥,互相搀扶着,虽然动作慢点,也在另一边挖排水渠。
众人并未注意,齐妙一步一步挪到合适的角度,将他们冒雨劳作的场景尽数记录。
忙碌到天黑,雨势并未减小,但田里的积水肉眼可见下降一大截,慕临川和伙伴们露出胜利的微笑。
田永年犯愁,
“别高兴地太早,暴雨后容易病虫害,冲走的秧苗也得补种。”
回去的路上,辛苦一天连口水都没喝,慕临川突然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祁独柯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当心!”
“谢谢。”
慕临川站稳后,祁独柯便站在安全的社交距离,将手中细如牛毛的小针隐藏在手心,阴森森一笑。
要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慕临川,祁独柯才不愿冒雨出门,这趟总算没白走。
慕临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去后,慕临川换衣服时,发现手臂外侧有处红点,像打过肌肉针的针孔,自言自语,
“什么时候划伤了。”
一点小伤,他并未放在心上,换完衣服,便出去和大家一起喝姜汤了。
当晚,大雨连绵,雨天的夜晚更加黑沉,仿佛下的雨都染成了黑色。
慕临川发起了高烧,烧得直说胡话,
“别走......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