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被太尉的追兵发现,她刻意避开大路,专走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
她用树枝和树叶伪装自己,还不时改变前进的方向,以迷惑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在山林中,她的脚步略显蹒跚,眼神却始终警惕。
她依靠野果和山泉水充饥解渴,夜晚则寻找山洞或茂密的树林栖息。
时鸢都不知道是该说庆幸还是无奈,回想起从草原狼狈逃回来的经历,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所积累的野外生存之道,此刻竟成了她在这荒郊野岭的依仗。
就这样,她小心翼翼地绕过村庄,朝着云州的方向走去。
这边时鸢在荒野中艰难求生,与太尉的追兵周旋,而远在草原部落,却是另一番景象。
在草原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阳光洒在连绵起伏的草坡上,成群的牛羊如云朵般飘动。
部落的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岱钦身姿挺拔地站在最大的帐子前,犹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唯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安。
他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时鸢巧笑倩兮的画面。
宝音远远瞧见岱钦站在帐子前,神色凝重得似能凝出霜来,便急忙快步走了过去。
“兄长,你为何这般愁眉不展?”宝音气喘吁吁地问道,明亮的眼里满是关切。
岱钦缓缓抬眸,深邃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嗓音低沉而平淡地说道:“我前些时日收到探子消息,说大宁的丞相时潇被诬陷叛国了。”
“叛国?那嫂嫂岂不是有危险?”宝音瞪大了眼睛。
“嗯,按行程来算,她或许已回到家中,她知晓此事后,定是会不顾一切地想办法救她父亲。”
岱钦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脑海中勾勒出时鸢焦急无措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兄长,那我们不能不管呀?”宝音急切地扯了扯岱钦的衣袖。
岱钦冷哼一声,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是想管,但她当初那般决绝离去,她可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念及此,岱钦脸色瞬间阴沉,目光愈发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