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你舍得你的小娘子么?”金六冷哼。

“她近日就在你家呢!”洪泽冲他笑,打马向前。

金六扶额,摇头道:“误交损友。”

家里院子虽小,却烧得暖暖的,阿南果然和余冉在一处,见了他俩打外头进来,便笑吟吟地过来替洪泽取下身上的斗篷,金六见了,便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们夫妇:“别忘了当日你俩险些闹翻!仔细炫耀过头了!”

洪泽扫了他一眼:“不是要喝酒么?”

“谁怕你不成!”金六甩开身上的斗篷,踱步进屋,在小丫头的服侍下净了手,便往桌前坐了,取了杯子倒酒,递给洪泽。

桌上摆着几道清淡的菜肴,几碟子下酒的炸物,酒香四溢,余冉笑着给大家布菜,金六不去看她,眼里满是厌烦。

阿南正欲开口说话,洪泽却偷偷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两下,眼神看过来,意思很明显,示意她别说话。

阿南皱了皱眉头,最终决定听他的话,毕竟,金六是他的兄弟挚友,洪泽总比自己要了解他。

金六素来话多且嘴贱,今日倒是一反常态,洪泽本来就不爱说话,两人就只埋头吃酒,气氛有些冷。

余冉不以为意,一直在招待阿南。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金六直接倒在桌上睡了。

洪泽冲外头招了招手,长信跑进来,连着叫了七八声,金六还是没应声。

“将六爷送回屋里去。”洪泽吩咐完长信,便抬眼看余冉,挤出一抹笑。

说罢,也不等余冉回话,拉着阿南便往外头走,头也不回地对余冉道:“都怪我们贪杯,也没个分寸,劳烦你照顾他了。”

话音落,两人已快到二门上了。

阿南忍不住好笑,啧啧笑道:“都醉成那个样子了,只怕也成不了什么事。”

洪泽回头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摇头笑道:“你不知道,金六这厮,喝醉了忒烦。他不是觉着我没给他闹洞房对不起他么?今晚,就当闹他的洞房了!”

阿南笑得更开了,挽住他的胳膊:“想不到,你竟也有这一面。”

这两人一脸坏笑地回家去了,那头余冉刚进屋,就被满脸通红的金六拦住了。

“这位姑娘。”他喃喃地问,“我的长随小厮长信在何处?”

余冉见他玉面通红,步伐凌乱,便知他是醉了,便索性扶住他:“才刚还在这里,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去了!我扶你过去躺下吧。”

“放肆!”金六一下就将她的手甩开,怒道,“我也是你能碰的?”

余冉眉头深锁,瞪着他,便要再伸手,却被那家伙给直接挡开了,他踉跄着步子,嚷道:“记住了!爷是风流,不是下流!什么阿猫阿狗的女人,也想对爷上手!”

长信其实一直在外头,并未走远,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听见金六叫嚣,他忙不迭跑进来,躬身对余冉道:“王妃,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家王爷吃醉了便是这个样子,他是把你当成外头的女子了,您别生气。”

余冉轻轻一笑,问:“都说你家主子最爱流连烟花之地,便是这么个流连法么?”

“去你家。”洪泽搭住金六的肩膀,二话不说便往外头去,推他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