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能医治人,只是本能地想进去看看,听见金章这么说,她忙挤出一抹笑,连连作揖道:“知道了,大师兄,请您务必救他。”
“乖啦。”金章很满意,微微笑着。
门被关上了,阿南深吸了一直强撑着的楚青忽然呕出一口血,重重地跌倒在地上,白芍下意识去扶人,触摸到楚青的后背,只觉又湿又热,只以为是汗水,并未过多在意,可抽出来之后才瞧见沾了满手的血,吓得登时晕厥了过去。
阿南忙跑过去,楚青穿了一件玄色的衣裳,的确瞧不出哪里受了伤,可如今躺下了,地板上全是血。江篱抱着已经晕过去的白芍,带着哭腔问阿南:“姑娘,怎么办?”
京墨跳出来,龇牙咧嘴道:“自然是姑娘给他治了!再怎么说,姑娘也是倾城山弟子。”
阿南龇牙,苦笑道:“可别瞎说了!就我这半吊子的功夫,若真在关键时候拿出来用,还不得害得倾城山名誉扫地,”说到在这里,她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声,道:“如今大家都在里头救治四爷,人命关天,咱们也没有时间单另去给他请大夫了,惟有将府中的两个医女找来了。”
众人听了都说好。
于是,楚青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到不远处的耳房内,两个医女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屋内躺着的是个大男人, 都有些迟疑,阿南便笑道:“医者父母心,此刻生死攸关,哪里还有男女之别?”
那两个医女听了,也倒是没有过多推搪,便开始替楚青诊治,处理伤口。
阿南命人将门关好了,自己则站在廊下,静静地等着。
长夜漫漫,两个屋子里的灯火通明,皆是不停地有大盆大盆的血水端出来,阿南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心内无比焦灼。
白芍昏死过去,江篱本要留下来照顾,但阿南怕她一味着急,比自己还焦灼,忙支了她去照顾白芍,只留下了京墨和冬青。
京墨和冬青到底年纪小一些,才过了半夜便熬不住了,裹了披风在耳房内打盹,阿南取了件儿大氅来,替她们盖在身上,转身便瞧见一个医女有些慌张地走过来,正要开口,阿南对她道:“伤势很重是不是?是否需要我去请母亲过来?”
医女是个聪慧的,听见阿南这样说,瞬间了然,便道:“他伤得的确很重,奴婢们尽心尽力,倒也能撑过去,暂不需劳烦老夫人。”
阿南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管要用什么药,你只管吩咐前头便是,不拘价格,不问贵贱,切记,一定要治好他!待他好了,我必有重谢。”
医女连连点头,正要转身,阿南又对她浅笑道:“他若醒了,你们也不必说什么,任他自处便是了。”
医女心里安定了,这才笑着回屋里去了。
香芷苑内一夜凶险。
阿南还想往里进,却被金章挡住了,他义正词严地道:“小师妹,若是平时在咱们门内,我也就随你胡闹了,可今日人命关天,他这是外伤加内伤,稍有不慎便要留下病根儿的,你就在外头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