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舅母正好在母亲房里,见她回来了,全都抓着她问长问短,唯有元若蓝心事重重,好几次都想要说话,却又忍住了。
阿南将洪渊送来的茶叶和糕点送给大家,两个舅母很高兴。
小舅母章氏拉着她笑道:“我新近得了一把宝剑,本想着你们初一过来拜年的时候送给你夫君,可你小舅舅说了,大过年的,给个红包就算了,不能拿这些铁器出来,我还想今日怎么着也要过去一趟,可巧你来了,我这就去取了来!”
章氏是个急性子,这头里刚说完,人就起来赶着去了,把柳氏和元若蓝都给看得愣愣的。
柳氏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你这小舅母,数十年如一日,就是这么个性子!”
元若蓝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始终有几分忧虑。
阿南想了想,挽住柳氏的胳膊撒娇道:“舅母,您的栗子软糕还有么?我在外头那么久,最想的就是那一口了!舅母是天下最好的舅母,您做的栗子糕也是天下间最好吃的东西!”
柳氏听了,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笑着笑着,又抹了抹眼泪,起身道:“这丫头!我这就去给你做!多做一些给你带回去,叫姑爷也尝尝!”
“嗯。”阿南起身,将她送到门口,目送她离开,拼命挥手。
转身入了屋内,却见元若蓝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桌上紫砂盆中的一株矮脚梅,怔怔地有些发呆。
阿南走过去,搂住她问:“娘,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元若蓝转头看了一眼她,然后似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了起来,等终于将气喘匀了,再抬头时,脸忽然红了起来,她咬了咬牙,一把握住阿南的手,轻轻扯开她的衣领。
阿南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被元若蓝给拉开了。
昨晚一场狂欢的罪证,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袒露在母亲和两个嬷嬷面前,还有一屋子的丫头瞧着。
阿南的脸又涨又红,也不是没照镜子,她脖颈上、锁骨上全都是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吻痕。
元若蓝抹了抹眼泪,低声道:“我知姑爷是真心疼爱你,可他是武将出身,本就力大无穷,战场上拼杀也是游刃有余,如今这样,只怕是你难以抵挡······”
阿南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的!她就这么一点点的闺房秘密,还让苏嬷嬷这个长嘴巴迫不及待告诉元若蓝了。
“我可怜的姑娘!”李嬷嬷激动了,也跟着擦眼泪。
阿南慌忙将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全都挡了起来,心里憋了一口气,回头瞪了苏嬷嬷一眼,半晌才尴尬地搂住元若蓝苦笑道:“娘,他没打我。”
元若蓝抬头看她,好半晌才道:“可我听闻,他昨日磋磨了你一整夜!”
阿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刚刚只是脸红,如今倒好,只怕浑身都是红的了,便是身后的几个丫头,也全都涨红了脸,昨夜屋里的动静,她们也是听见了的。
阿南本想和洪泽一同回家去拜见母亲,却迟迟不见洪泽回家,便给达叔留了话,自己带着礼物和一众丫头,回去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