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聂尚书本就瞧不起行医看病,总觉得入不了正途,如今瞧他入主太医院,虽日日在皇宫中行走,但不过也就是个大夫,顶天了也就是个五品官儿,因而十分不满,日日与缙云训话,倒也没听闻相中了哪家姑娘。”小芙垂头丧气的。
阿南笑了笑,宽慰她道:“这事儿暂且先放一放,这会儿聂家因为缙云入朝为官的事且有得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决断,我瞧着那聂尚书是个食古不化的,你与那滕儿的婚事还摆着呢!倘或这个时候贸贸然开口,便是缙云愿意,只怕聂家也不会同意。 ”
“就怕夜长梦多。”小芙长叹了一声,这京城中多得是名门闺秀,也都是好手段,缙云便是铜墙铁壁,只怕也有沦陷的一天。
“晚来我和洪泽说说,让他先帮你探探口风。”阿南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头风呼呼地吹,雪越下越大,阿南和小芙在荷塘边吃完了热锅,正舒服地躺着聊天,白芍急匆匆地进来,对她道:“姑娘,伯爵府来人了!”
阿南坐起来,颦眉看着她,问:“来的是什么人?”
“统共一个嬷嬷,一个小厮,说是安远伯及夫人召你前去家中问话。”白芍跑的急,发髻都歪了,裙摆上全是雪。
“好大的口气啊!召你前去问话?”小芙跳起来,冷笑道,“他们当阿南是什么?罪犯么?”
“说什么事了吗?”阿南笑,转头问白芍。
白芍摇了摇头, 只道:“那两人瞧着便不是好相与的,说完这句话,便大喇喇在堂下候着,昂头挺胸的,还不时催促快些。”
“怎么办?”小芙道,“要我去帮你骂他们吗?”
“不是想和缙云在一起么?你可收敛些吧!这事儿我能处理。”阿南抿嘴一笑,转头对白芍道,“让苏嬷嬷去回话,说我自宫内赏梅宴上回来后便身上不好,卧床不起,实是出门走动不得。”
白芍有些迟疑,忙道:“姑娘,这恐怕不妥。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他们要说你忤逆尊长,不孝父母。”
“便是我去了,他们也要传我忤逆尊长,不孝父母。”阿南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家夫君是京城有名的鬼煞神,冷血嗜杀,人见人怕,别说是两个嚣张的小喽啰,便是那安远伯亲自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照原话回禀便是了,万事有我。”
“要说,你是真牛!”小芙咋舌道,“虽说这安远伯不是什么好人,可终究也是姐夫的亲爹啊,你们的婚事还是他上御前求来的呢!要是真撕破了脸皮,你叫姐夫怎么办?”
“安远伯不在乎洪泽的生死,更不在乎我的生死,万事上头来,只管将大门一关,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忽然出来作妖,想必有事,竟还敢这般颐指气使,我若是垂眉顺目去了,才是让你姐夫没脸!”阿南懒懒地靠了下去,对小芙道,“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回哪儿去?”小芙问。
“茗香居。”阿南打了个哈欠,起身。
阿南没太在意她的态度,想了想,又问:“那他父母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