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听得认真,抓紧了他的玉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笑道:“半年前,刘永生忽然被刺,虽保住了一条命,却因昏迷数月险些令北征军全军覆灭,幸而他的副将一力抵挡才幸免于难,消息传来,皇帝震怒,命人严审刺客,谁想那刺客竟是鞑靼昌国公主。”
阿南愣了一下,颦眉道:“一国公主作为刺客,便是行刺失败,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刘永生追击战败的密尔纪部时竟抓获了鞑靼的第四斡儿朵,那女子出自密尔纪部,是昌国公主生母,刘永生坏就坏在好色上,抓获那位斡儿朵时,未曾上报,竟私下囚辱,那女子不堪受辱自尽之后,他又抛尸荒野意图掩盖事实真相,谁料想一个奴役冒死逃脱,昌国公主大怒,便将计就计以色示人,引诱刘永生自投罗网。”他在她滑腻腻的腰上流连,却见她听得实在认真仍未察觉,只觉好笑。
“所以,这件事因为主帅伤重已经无法掩盖,那刘永生便是好了,也不能再继续执掌北征军。”听他这么一说,阿南瞬间明白了,这刘永生的恶劣行径将会连累整个北征军,乃至太子的名声。
他笑,低头用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忍不住吸了一口她的脸颊。
阿南又道:“所以,皇帝便将主意打到了开国功臣卫国公的头上去了,这也就是太子说的,让他放兵权他就放下,让他执掌北征军他就执掌,皇帝就是因为不放心兵权落在外人手上,所以才削减了卫国公的兵权,如今又让他重掌兵权 ,必然还是不放心,所以,就只能将余家也变成皇亲国戚了。”
“对。”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了。
“可是,为什么不是太子而是六皇子呢?”这些日子看来,太子风头无两,将来继承皇位是毫无悬念的,若是想安抚余家,太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金六是唯一一个没有娶正妃的成年皇子。”他笑得更开了,“卫国公早年丧妻,对这位余大姑娘实在是疼爱得紧,自然不想委屈女儿,更何况,余大姑娘聪慧过人,更不愿入宫。”
阿南半晌没说出话来,陷入了沉默。
“不止这些。”洪泽又道,“这些日子为了查贪墨的事,金六几乎将京城中的官员全都收拾了一遍,如今酷吏之名早不胫而走,日日都有弹劾他的奏折呈报上来,若是没有卫国公府支撑,贪墨的事只怕难以为继。”
“金六可以潇洒不羁,但江山社稷的大事,他还是拎得清的。这余大姑娘,横竖他是娶定了。”洪泽说到这里,已经悄悄挪了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埋头在她脖颈间轻吻。
他爱她雪白娇嫩的脖颈,啃起来有种会令人兽性大发的香软。
这么看来,金六娶余冉,太子娶怀珠,都是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