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缓缓放下手,目光灼热地看着他闪亮的眸子,柔声道:“别说扫兴的人,说些我想听的。”

他的心瞬间就融化了,一时间也忘了外头的元若蓝,只低头定定地看她问:“你想听什么?”

“说你想我。”她说罢,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说你爱我。”她又在他唇上再啄了一下,更是大胆地探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圈儿,他气息冷冽,带着熟悉的淡淡松木香,令她沉溺。

唇舌温热,他只觉浑身的血液上涌,却又动弹不得,思及元若蓝仅一窗之隔观望,又羞又窘,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她停下了动作,双手仍旧回去,穿过他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心内只想,若是喝了南烧之后便都是这样令人得偿所愿的无边春梦,那今后只喝南烧。

他原本气得七窍生烟,可只是瞧见这一抹笑的那个瞬间,所有愤怒消散殆尽,他牵起嘴角也笑了笑,轻轻拉起她瀑布似的黑发,随意挽了个发髻,由衷地、幸福地打怀中掏出那支晶莹剔透的玉簪,郑重其事地插了上去。

她秀发丝滑,他双手笨拙,发髻虽不成,簪子却在她黑发间格外耀眼,他于是十分满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无限宠溺地笑着看她。

她此刻只看得到他的笑,忍不住凑过去,吻住那抹笑,低声在他唇边低喃:“你是我的。”

话音刚落,她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意图侵入他口中,仍旧低声喃喃:“是我一个人的。”

这一下,他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思及现在的处境,恨不能当场掐死她。

生怕她干出更加出格的事,他忙将她和自己隔开,又花费了很一些时间,才妥当地将她安置在床上,她倒是好,沾床就睡着了,他还得厚着脸皮出门去面对自己的丈母娘。

待到他合上门出来,瞧见元若蓝和李嬷嬷虽在阁楼上,却躲得远远的,登时红了脸。

三人全都佯装镇定,慌张却都写在脸上,谁也不好说什么。他苦笑了一声,硬着头皮对元若蓝道:“夫人,她既已醉了,就让她睡了吧!”

“是啊,来日方长,有话······”元若蓝尴尬一顿,旋即又释然一笑,“改日再说。”

听见“改日”二字,他喜上眉梢,今日之行的目的,达到了!

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屋门紧闭,他轻笑,忙拱手同元若蓝道别。

送走了他,元若蓝站在廊下,久久未说话。

身后的李嬷嬷笑道:“如今夫人可放心了!”

元若蓝回头看她,低声问:“你怎么看?”

李嬷嬷忍不住地咧嘴笑:“瞧这样子,姑爷同外头那些传言竟全不相同!对咱们姑娘当真疼爱得紧呢!”

“如今南儿青春正茂,天真烂漫,他又血气方刚,自然是多有宠爱,可是将来······”元若蓝地看向天空,风雪袭来,将整个小苑包裹其中,一如每个母亲的绵长的忧虑,漫无边际。

阿南缓缓放下手,目光灼热地看着他闪亮的眸子,柔声道:“别说扫兴的人,说些我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