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我送你回去。”他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推她坐起来。
阿南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盯着他离得不远不近的、无比板正的背影,一脸坏笑,声音却很可怜:“我脚疼得实在不行了,走不了,要不,你抱抱我?”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一脸无奈。
阿南只当没瞧见他的表情,冲他张开双臂。
他迈着大步子走过来, 却在来到她跟前时蹲了下去,探手去摸她的脚踝,颦眉问:“是不是又扭了?”
阿南想起他替她揉脚时毫不留情地发力,忙干笑了一声,将腿适时缩回来,无比心虚地道:“没有。”
“我看看。”他又伸手过来。
阿南想了想,连忙蹲下了,与他面对面,厚着脸皮一笑:“我的脚已经不疼了。就是想要你抱。”
他的手缩在半空,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夜色很好掩盖了他通红的一对耳朵,好久没说出话来。
阿南趁机往他面前凑了一下,原本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上一下,谁知道竟然没有掌握好角度,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
登时血溅当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反正离她想要的那种乱,还挺远的。
她捂着又红又肿的鼻子灰溜溜地回到房里,瞧见同样气鼓鼓的小芙,两人大眼瞪小眼,阿南犹豫了一下,凑近问小芙:“那个,我会说梦话么?”
“啊?”小芙被她这么愣头愣脑一问,一时间忘了生气,只呆呆地看着她。
“我是说,咱俩平日里一个屋,你有没有听见我说梦话?”她有些尴尬,还是硬着头皮问。
小芙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乱来呢?”阿南还有些不死心,又抓住她追问,“比如,动手动脚,说不定还,动嘴?”
小芙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说吧,干嘛有这种担心。”
“我刚刚在主屋里睡着了。”她有些沮丧,回想起自己在他屋里春梦无边,便觉窘迫。
“你是在担心自己睡着了失礼,被野人庄主占便宜。”小芙咬了咬牙,原想骂她两句,但想起今日缙云的反应,心里便只剩下酸溜溜的醋味,但很快回过神来,不屑地对阿南道,“你竟还有这种担忧,之前不是还赖在人家床上不肯回来么?”
“我是有些担忧。”阿南惆怅,捂住自己红得发胀的脸,苦笑道,“我都那么努力了,他竟然没有一点儿要占我便宜的意思!”
“啊?”小芙哑然,半晌才冲她伸出一个大拇指,摇头叹气道,“大家都说,你是个乖宝宝,我是个坏丫头,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坏丫头,外表瞧着都是乖宝宝!”
阿南一把拉住她的手,满是疑惑地问:“如果,我都主动凑过去了,他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代表······”
“代表什么?”小芙咬牙,看着她。
“代表他身体有点儿什么无法开口的隐疾?”是了,越想越契合,不说旁的,就是在她出现之前,他身边连个正经服侍的丫头都没有!
她疼得咧嘴,声音慵懒又沙哑,娇嗔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