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又道:“请先生转达,若掌柜的愿割爱,银子是不拘的,资管开价,苏某绝不还价。”
“元家富贵逼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连童说着话,表情却是愈发明显的不屑与嘲讽。
苏成见他这般,也不恼怒,只笑道:“先生见笑了,不过在下年纪轻,行事鲁莽惹事,累得元家声名受损,实在该死,外头愚拙之人口耳相传,难免失察,也有明白人懂得,主家宽仁,素来是谦和疏爽、童叟无欺的。”
连童嗤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吃完手里的茶,这才放下茶碗,道:“元家把你给自家姑娘陪,实在是用了心的。苏爷真真是个口才好,手段也好的。”
苏成瞧他这做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敛去笑容,怒目而视。
连童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又打了个哈欠直接下了逐客令:“苏爷回去罢,咱们各为其主,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的耐性都没有了。
苏成没动,往里间瞥了一眼,冷笑道:“先生平日在屋里算算账,外头的风浪是不知的,听闻掌柜的巾帼不让须眉,最善审时度势,不若先生将掌柜的请出来,当面问一上一问。”
连童缓缓站起身来,拉了拉袖摆,盯着他腰带上一条细细的彩绳露出一个角,嗤笑一声:“苏爷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小芙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挡在了最外面,只听见大家议论,说里头叮叮当当动起手来,急得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苏成一行人果然都被打了出来,个个鼻青脸肿,众目睽睽之下如当众受刑,心下千百个愤恨不甘,却又深知再纠缠下去唯有自取其辱,索性挡了脸,灰溜溜回家去。
小芙回了家来,细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今日竟连端娘的面都没见着!
一干人等直接被人打成了杂货铺,小芙心下越想越气,又听闻对方羞辱元家,恼羞成怒,即刻休书一封命人急转自己的哥哥元益,将今日的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挑拨,说对方羞辱阿南守活寡。
信寄出去了,小芙这才咬牙切齿地要走,被白芍拉住了:“芙姑娘,我们家姑娘可还好?怎的不同你一道回家?”
小芙生怕她哭闹拖着自己,便安抚她道:“她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样样都好。”
“真的吗?”白芍颦眉看着她,满脸疑惑。
小芙煞有介事地点头,想起阿南眉眼含春的模样,笃定道:“自然,都乐不思蜀了!”
说罢她搂着白芍,压低声音:“好姐姐,难得我哥哥和苏嬷嬷都不在家,你就容她在外头玩儿几天吧!横竖她将来都是要回都督府这个火坑里的,不如让她快活一日是一日,对吧?”
白芍半信半疑地看了小芙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将一个装满了糕点的食盒子递给小芙,带着哭腔、红着眼道:“我家姑娘性子软,胆儿也小,若是在外头受了欺负,只会哭,姑娘可要千万要多照管些!”
“你家姑娘真是这样的人吗?”小芙暗自好笑,默默接过盒子,摇头道,“万别说让我照顾她的话,如今便是我都倚仗她呢!”
苏成又道:“请先生转达,若掌柜的愿割爱,银子是不拘的,资管开价,苏某绝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