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的嘴巴慢慢长大了,转头看了看漱玉,漱玉皱起眉头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丫头,这头里地蠢人做蠢事的,不可怕。像你这般的聪明人做起蠢事来,才可怕哩。”
说罢,转身出去了。
小芙忽而大笑起来,又是拍手又是跺脚,拍着她的肩膀道:“好大一股子酸味!”
阿南本来就恼恨,被她这般聒噪闹得更加烦闷,扬手在她胳膊上用力拍了一下。
小芙捂着胳膊躲,又笑着逗她:“都是我的错,亲姐姐!你可千万收着点,若是不小心露出真功夫,把我的头也给打破了可怎么办呢!”
阿南恨不能立刻过去撕了小芙的嘴,无奈脚踝又沉又痛,只得龇牙咧嘴威胁她:“你若是再拿我开心,仔细我给表哥写信,把你的事儿全说了!”
小芙听了,连连告饶,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笑。
两人正说话,漱玉打外头进来,极不情愿地把一个东西放在桌上,言简意赅道:“跌打酒。”
阿南把头扭过去,气鼓鼓地不说话。
漱玉想了想,又补充道:“九岭送来的。”
阿南忍不住将头扭回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小小的绿色瓶子,愣愣地出神。
漱玉瞧见她这般模样,长吁短叹了一阵,终是没说什么,悻悻地出去了。
小芙也叹了一声,忽然就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我就够难的了,阿南啊,你可又该怎么办呢?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晚来一丈雨,瓢泼一般,唰唰啦啦让人心烦。
空气中隐隐有些凉意,阿南坐不住,披散着头发,光脚站在窗前,手里捧了杯热茶,看暴雨中的被冲得东倒西歪的菜园。
漱玉手里抱了个新褥子推门进来,将她拉到一边,欲言又止。
她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漱玉。
漱玉却并没开口,只是随意挽住她,将她硬拉回床榻上安置了,才低声道:“天凉,加床褥子,可别再染了风寒。”
阿南躺下,冲她微微一笑,宽慰道:“放心吧,玉婶儿,我没事。”
漱玉吸了吸鼻子,拿手整理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浅笑道:“外头人都不知道那女子的来历,你觉叔去打听了,只知主君很心焦,安置在客房最好的房间里,唤了聂先生前去诊治不说,还亲自照料,便是连主君最贴心的九岭,也在门口候着呢。”
阿南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脚上的疼愈发重了,未免她再担心,便又道:“不必费心去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