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醋劲也太大了。”乱步端起蛋糕用叉子切下一块塞入口中,“他那么好玩儿,肯定会有很多朋友的,难不成你全都要干涉啊?”
面前这个缠住一只眼的少年已经收起假笑,垂眼看着自己那只,慢吞吞搅拌着浇上桃子味糖浆的圣代的手:“他要交朋友是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啊,这个人不清楚自己对文屋幸二这个人抱有的情感吗?
方才两人在河里,当这位太宰治听见他与幸二搭话时,可是一改放松,甚至可以用惬意来形容的姿态,下意识绷紧身体。
要么就是,没有觉察,要么,就是嘴硬不承认,乱步稍微把眼睛睁大了些,打量着斜前方的少年。
幸二不在的时候,这个人就没法被读懂了,整个人被铜墙铁壁包裹,无人能看到任何东西。
“对了,我之前送幸二的点心他还没反馈我好不好吃呢。”乱步摸摸下巴说道。
就见原本在玩弄食物的人手猛地一顿,挖了一大勺塞进口中,眼皮都没抬起来半分。
太宰治好有意思啊,再试试。
“他上次问我代购的司康给艾米莉了吗?”乱步颇有兴致地打量太宰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抓着勺子的一点点收紧,手指骨节变得青白,松开手后,红意一点点从按压出痕迹的部位蔓延,虚虚捏着勺柄。
实不相瞒,太宰现在心情反而从那种阴郁的,自我厌弃的情绪里抽离,转变为了烦躁,有对江户川乱步的,也有对文屋幸二的。
心脏还是肺,反正是胸腔的某个器官,发散开沉闷感,让人喘不过气来,那样的感触,让人摸不清头脑。
若是让旁者听闻,就好比说森鸥外,他就会告诉太宰,这是因为他意识到文屋幸二和自己之间的巨大鸿沟,而感到无望,自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