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不过一会儿,商染出现在门边。
一看见他,周年往旁边一退:“夫人。”
“下去 。”
“是。”
说罢,周年出了房间。
盛景呈转过目光来,然后抬脚往商染那儿走了过去。
*
凌晨一点。
盛景呈和商染开车离开了别庄。
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人跟着,也没有多的车。
别庄多了很多驻守的人,几乎都守在了实验所那边。
天暗无边际。
海悬崖。
浓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上面,灯光却通透至极。
四下里一片死寂,海风凄厉鬼哭,呼啸着席卷而来,肆意扑打着周遭的一切。
嶙峋突兀的石坎在黯淡月光下,投下大片扭曲的阴影,仿若一头头蛰伏的巨兽。
就在这石坎顶端,坐着两个人。
两个乍一眼看过去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同的是,一个是女相男人,另一个是真的女人。
黑眸深处隐隐闪烁着忽冷忽妖的光,面庞轮廓柔和,混着几分邪魅。
两侧,一排手持枪械的人如雕塑般肃立,旁边还有几个储水罐静立着。
凶狠残暴的气息散发四周,这些人眼神交织着疯狂交织,脸上的肌肉在海风之下,偶尔抽搐几下,愈发衬得面目狰狞。
海风呼啸而过,身上破旧却满是污渍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衣角疯狂翻卷,像一面面诡异的战旗。
石坎下方,一片空旷场地看不到边缘。
四周十个爬满锈迹的牢笼静立,里面全是人,数不清的人。
阴森包围着,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这些人全都是感染者,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头发凌乱地缠结在一起,大片脱落,露出斑驳头皮,皮肤是诡异的青黑色,布满了密麻的红色斑点,已经开始溃烂。
令人作呕的恶臭到处散发。
像失去理智的困兽,这些人对着牢笼的栅栏又抓又咬,指甲摩擦在坚硬钢筋上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殷红的血从肉里渗出,嘴里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