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看着失魂落魄走出来的裴云彻,以为他想通了,道:“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不断地得到,又不断地失去,总要看开些。”
裴云彻抬头,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球,目光空洞,他张了张嘴,嗓音干涩。
“她不可以死。”
“她不能死……”
他看不开,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镜闻死在他面前,那和将他千刀万剐有什么区别?
大夫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
她看过太多像裴云彻这样固执的人,生离死别都是常态,可总有人无法接受,但这也怪不得他们,只能说上天总爱捉弄人。
裴云彻身上根本没带多少银子,东西全在马车里,矜贵娇气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带银子的习惯,所以当他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出来递给大夫时,大夫沉默地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不值钱,比如那个玉佩,一看就价值连城,可这个地方不过是个偏僻小镇,更何况这玉佩上刻得有字,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的东西,哪怕她真的拿着这些东西去当铺换银子,就会立即被官府当盗贼抓起来。
而且她看裴云彻应该出身显贵,也不知道为何会一身狼狈地流落至此,估计是哪家的少爷,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她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是犯了什么事吗?”
裴云彻浑身一震,攥紧手中的玉佩,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这副模样,估计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她再次沉默。
裴云彻连忙道:“对不起,我们会尽快离开,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求您救救她。”
说话间,他将手中的银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塞给大夫,“求求您,这些是不够吗?还差多少您说,我一定想办法给您。”
大夫摇摇头,“把银子给我就成。”
这是一个亏本买卖,能吊着纳兰镜闻性命的药材哪个不是价值连城?哪个不是极其珍贵?这些银子连点缝都填不了,好在他们是找上了她,若是换做别的医馆,怕是都没有这些药材。
她接过裴云彻手中的银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