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好不容易熬完三年,又要重来——
三年又三年……
她不同意!不仅是她,连她那大学两年磨光滑的脑子也不吱声答应!
这绝不是简单的重来,这是对她娇嫩心灵的谋杀!是谋杀!
不管……
她肯定不会同意。
肯定……
一阵安眠的呼吸声响起。
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的苏娫杏稳稳进入梦乡。
此时,楼上主卧里的易知樾颇为难眠,他烦躁起身喝水,随意打开窗户透风。
晚间的月光撒下,由窗台透入,斜着直直辉满整个书桌,也落过那沉沉躺在黑丝巾里的盈玉镯上。
泛白透亮的镯子引得易知樾眼神一滞。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镯子,在月光下好似把玩了一番,随后眼色转动,神情明暗难辨。
夜间风渐凉,许管家照例在庭院中视巡检查,走到中堂前时,突然看到一抹黑影,他走上前,微微弓腰:“小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易知樾借着月光拨弄池子里的游鱼荷花,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睡不着,出来陪陪爷爷养的金鱼。”
许管家汗颜,生怕他再给鱼儿搅晕了。
“这天气燥热,您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许管家,那个被抛弃的女孩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
易知樾些许震惊,“睡下了?”
“是啊。”许管家不禁笑出声,“这丫头是心大,我以为她刚来会不适应呢,结果睡得比谁都香。”
“是……心大。”易知樾若有所思,“把她安顿在哪儿了?”
“东苑的厢房里。”
易知樾点头,寒暄几句转身回了房间,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谈。
只是石子落入池潭,总是涟漪淡淡却越泛越大,注定无法忽视的遇见在冥冥中便标好一切。
柔水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