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松了口气,然后将这两日发生的事说了下。
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抓药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人病恹恹的拿着医馆的药方来的,说是医馆和医馆附近的药铺都被人买空了,有的人似乎才刚出病症,怕的要死。
有的人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上来便花大价钱买了许多药,说以防万一,买回家屯着。
当然,这部分人中也有一些是故意的。
总之从买药的人就能看出,时疫蔓延越来越广。
长安城,甚至周边的几座城,都没有幸免。
钱掌柜说着,深深一叹,“也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小公子,您也快回去吧。这药铺您还是不该来。我总觉得我这儿很快也要沦陷了。”
其实他也怕,但开着药铺,不可能在这等关头躲起来。
仲泽衍点点头,给了钱掌柜一份药方,“这是能治疗时疫的药方。”
“什么?”钱掌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仲泽衍继续说,“按照这个药方,准备一百份药,明早在城门口支个摊子,将药送出去。一百份,送完即止,若有人问,你便告诉他们,这是治疗时疫的药。之后若有要药的,便只能来买了。至于卖多少银子,你自己定。”
仲泽衍已经有了打算。
药方给了安蓉寄去边疆,其实很快,药方应该就会公开,传遍大江南北。
可这需要时间。
等药方传到长安城,估计要小半个月之后。
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但他不能自己将药方献出,哪怕是给仲勋也不行,虽然已经有了游医的名义,可游医是如何提前知道时疫的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别人的手。
钱掌柜就是最好的人选。
钱掌柜已经傻了。
他看着手上的药方,不敢相信。
然而,仲泽衍不是别人。仲泽衍身上,出现过奇迹的。农庄里的土豆,还有那些绝迹的药种,就是证明。
这一夜,钱掌柜几乎没睡。
他很早便开始准备药材,一百份打包好,来到了城外。
摊子很简陋,旁边支了张布条,写着:染疫之人可领药,药到病除。
而另一边,仲勋衣冠整齐上朝,历帝在朝上神色阴沉正准备再次发怒。
仲勋轻咳一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