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苟尚书在外还有一房外室,并与其育有一子。
只是由于他的正妻乃是阴贵妃的小姨,这层特殊关系使得那位外室始终无法名正言顺地进入家门,只能默默地生活在暗处。
在苟尚书眼中,当务之急是巩固自己手中的权力,至于外室和儿子,跟权力相较而言简直微不足道。
况且,他的外室远在南湖县,距离京城甚远,他甚至已经有十余年未曾过问那对母子的死活了。
尽管如今自己已然年逾五旬,但只要牢牢握住权力这根魔杖,何愁没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投怀送抱?又何须担心后继无人呢?
然而事到如今,圣旨已然下达,他纵有万般无奈,亦是回天乏术,唯有静候阴贵妃娘娘的下一步指示与安排。
虽说内心深处满是愤懑与不快,但苟尚书依旧满脸谄媚地笑着,对着那前来传旨的公公抱拳施礼道:“公公一路奔波劳累,实在辛苦啦!”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阴枝子便迅速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整整六张银票,并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位公公的怀里使劲儿塞去。
那位公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满心欢喜地接过那些银票,待展开仔细一瞧,好家伙!竟然清一色都是面额高达一千两的巨额银票。
刹那间,他的脸上绽放出难以掩饰的狂喜之色,心花怒放地暗自思忖着:这一趟奉旨传话可真是赚大发了啊!
与此同时,他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心里更是轻蔑地想到:原本还以为那徐总管能有多机灵聪慧呢,竟如此深得圣上恩宠。
竟然这般没有眼力见儿,放着这么一桩油水丰厚的美差不要,反倒拱手相让于我,自己却跑去给区区一介农妇宣读圣旨。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
第二道圣旨乃是由深受皇帝信任的徐公公亲自前来传达,由此可见皇帝赵帼安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以及满满的诚意。
暂且不论王心瑶那村妇和寡妇的身份,实际上,相较于其他女子,赵帼安更倾向于让王心瑶成为自己的儿媳。
此刻,恰逢金秋时节,正是丰收之际。
当徐公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王心瑶所在的庄子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惊讶不已。
只见一大群村民正热火朝天地在那广袤无垠的田地里忙着收割稻谷。
那一株株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颗粒饱满、色泽诱人,微风拂过,阵阵浓郁的稻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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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身处人群之中、正辛勤劳作的王心瑶。
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女,竟然毫无娇柔之气,毫不犹豫地与众多村民一同弯下腰来,挥舞着镰刀,熟练地收割着稻谷。
她动作敏捷、利落,额头上虽已布满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仿佛她就是这片田野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目睹此情此景,徐公公不禁为之震撼。
他暗自思忖道:这般吃苦耐劳又能力出众的女子实属罕见,如果她能够有幸成为一国之母,想必定能造福天下万民啊!
只可惜......
奈何她出身卑微,这身份终究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想到此处,徐公公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惋惜之情。
不过,片刻之后,徐公公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所肩负的重要使命。
于是,他连忙整理好思绪,高声喊道:“王姑娘,圣旨到了,请速速接旨吧!”
正忙于忙碌的王心瑶,听闻田间传来声响,抬眸循声望去,只见徐公公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嘴角即刻绽出一抹温和笑意,停下手中动作,脆声道:“哦,原来是徐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说罢,她便从田间款步走向徐公公,一路寒暄着两人并肩返回庄园。
进了屋子,她安排下人为徐公公沏上一盏茶,待徐公公坐定,才欠身告退:“公公稍作歇息,我去换身衣裳,马上就来。”
“好、好、好,王姑娘,你且先去忙吧!”徐公公沉凝道,他着实惦念王心瑶家的茶水,那滋味,远胜他人家,喝口水再宣读圣旨也不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