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阳叹了口气,“既是圣意,母亲不必着急,儿子还有事,先行离开一步。”
陆老夫人见陆贞阳离开,盯着他身影半晌,发觉不对劲,她又没说是圣意,陆贞阳怎么知道?
陆贞阳从乐康院出来,径直去了祠堂。
自把陆嘉宁接回陆府,他便派人去锦州将陆音尸骨带回。
望着祠堂上陆音的牌位,陆贞阳细心用袖子擦拭一番,蹲坐在蒲团上良久,命人温了壶酒,粗粝指腹紧捏着酒盅半晌,对着壶口而饮。
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滑进衣襟中,洇湿了衣领。
“音儿,前些日子新帝将沈始押入大牢,我内心欢喜不已,坏人不得善终。”
他有些微醉,声音昏哑。
“今日下朝,新帝将我留下,越过刑部将那厮狗命交于我,到时由我亲自问斩……”
他忽然老泪纵横,如孩童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粗声呜咽。
“我心中欢喜,可不知为何又生出后怕之心,我怕他到了阴曹地府还纠缠音儿……”
“是兄长无用,兄长当时从嘉宁那里听到你的消息,恨不得将那厮千刀万剐,可那厮权高位重,兄长不能拿母亲的命冒险……”
“音儿自幼怕黑,不知地府黑不黑,兄长无能,下辈子兄长还想与音儿做兄妹,定守在音儿身边,护音儿一辈子。”
陆贞阳用衣袖胡乱擦拭泪水,衣袖上洇湿一片,缓了好一会敛下情绪。
“嘉宁很像音儿,容貌出众,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