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外从未提及任嚣的出身,但两家来往颇多,他还算是王瑛的武道师父。
当年任嚣第一次出征百越吃了败仗,曾经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有些激进的御史上奏要他以死谢罪。
在风雨之中,是王翦、王绾一文一武两位顶尖的人物站出来,这才保住了他,对于这一件事,任嚣始终心存感激。
因此,无论是担任郡尉,还是受命出征百越,与王绾的信件从未间断,也让这位老丞相即便不在前线,也如同亲眼目睹一般。
“任嚣素来谨慎,在信中也只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李信前往灵渠督导,使得工期大大缩短。”
“第二件事,李信在前往苍梧途中,遭到百越人的劫杀,结果前往接应的前锋营三百将士全军覆没。”
“第三件事,赵佗被派往南越巩固后方,前线开始进行丛林作战的练兵。”
这三件事听起来似乎毫不相干,但王瑛何等聪明,立刻便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依我看,前锋营尽丧之后,赵佗才不得不接受安排吧。”
她说的很含蓄,但言外之意分明是在说,劫杀李信的幕后之人必定与赵佗有关,只是这次行动失败,大幅降低了赵佗的话语权,只能将军队交付给了监军李信。
王绾淡淡的一笑,对于自家女儿的政治敏感性,他向来自豪,并不觉得奇怪。
“而这赵佗本是扶苏公子推荐的,或许也得到了其授意,这才是父亲决心不将女儿嫁给他的真正原因吧。”
王绾摇头叹息道:“瑛儿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为父也不是个圣人,做下过许多错事,但也绝不能容忍有人能够以数万秦军的性命去冒险,只是为了一己之利!”
王绾神情坚毅,口气也甚是果决,似乎又回到了数年之前指点江山的丞相之位上。
“父亲所言乃是正理!”王瑛颔首道,“若总是玩弄那些法力诈术,其人也难以尽信。”
“但是父亲刚才所言,只要陛下赐婚,您便会欣然应允。”王瑛还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若是陛下当真被扶苏公子说动,下了圣旨呢?”
王绾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颇有得意之情:“瑛儿终究还是稚嫩了一些,陛下是何等样人?”
“那是统一六国、车同轨、书同文,有志于千秋万世的一代雄主,就算他一时不察,但终究有明白过来的时候,那种宵小伎俩在他面前难以遁形。”
王绾看了一眼女儿,傲然道,“若陛下当真疑我,又怎会允婚?但若是不疑,又怎会罔顾老臣的心意,随意降旨赐婚?”
这番话说的王瑛连连点头,目光之中充满了崇敬之情:“父亲果然英明,如此一来不管扶苏搞什么花样,都无法如愿了。”
她如此高兴,倒是让王绾有些好奇起来,追问道:“瑛儿的年龄也不小了,你既然看不上扶苏公子,那有没有心仪之人啊?”
王瑛娇靥一红,扭捏着说道:“父亲难道想赶我出门么?我还想多陪父亲几年呢?”
“这又是说的什么话?”王绾恢复到了父亲的角色,一捋胡须道,“即便你出嫁了,也可以回来看望父亲,难道还有人敢阻拦不成!”
“为父只是想问,如果要为你选择一个夫婿,你想要什么样的?不是夸口,只要你能说出来,为父就能玉成此事。”
王绾如此问,也是担心夜长梦多!
王瑛的名声在外,自己的身份地位又颇为特殊,即便扶苏这件事搪塞过去,那么后面再有居心叵测之辈上门又当如何?
自己总不能护住女儿一辈子,总要寻个可靠的人予以托付!
王瑛见父亲不肯罢休,便只能低声说道:“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