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致仔细的想了想,其实很纠结的。
他以后要在这历城县一直混下去,而朝廷里派下来的人,总归是要走的。
“这种节骨眼,踢人是没关系的,就怕踢到铁板。咱们帮他这个忙不是不可以,但此番上面大张旗鼓的张罗起来,万一田地的原主闹起来,那就难办了。”
“所以……”
吕天致捋了捋胡须,“只要他能搞定这些人,确保不会有人多嘴,咱们就帮他。”
所谓的暗流涌动都是跟随利益在流动。
历城县许家的宅院里,他们其实也很清楚的,这种关键的时候靠谁都靠不住,平日里吃好喝好的县老爷根本不会为你扛半点雷。
帮助你的前提是不出事,这让许家的家主忍不住破骂了几句狡猾奸诈。
来传话的吕家儿子则更直接了,“好在此次侵占的田地原主都是些无身份无背景的小民,封他们的口倒也容易的,最多花些银子。”
这句话可是内涵丰富,这是要花钱封口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真是有狡猾的老子,就有狡猾的儿子。
“这件事不容易的,这两年外面匪盗少了很多。”
如果自己动手,风险又很大。
吕家儿子不管这些,“也有风险小的,退了那些田,大家都安心。”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们这帮人欺负平民百姓欺负惯了,没见到棺材,绝没有反悔的那一刻。
……
……
济南府的情况是这样。
东三府的情势就更为紧张。
张璁济南才待了时日,这些人才送走不到七日,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各种消息汇集到他这里,看得张璁眉头紧皱。
他找到刘健说:“希贤公,你瞅瞅这些。历城县的知县假意配合,实则避不见人,若有事则推于朝廷的测量员,全都要他们出面。章平知县呢,说民意沸腾,他没有办法。为老百姓好的事,怎么会民意沸腾?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捣鬼,但他却放任不管。还有长青、肥城……知县倒是好的,却不配给足够的人员!这等事情,我都不知是该禀报还是不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