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老连忙补充,“说是不变,只是运司的衙门不变。但核查盐法之弊,查办贪腐之臣也还是要做的。”
这样讲,朱厚照才略微舒坦了点。
“但朕不会保证,其他运司和盐课提举司永远保留。”
“微臣明白。如果两淮盐课的改良效果好。到那时朝堂自然也失去了继续反对陛下的依据和根基。”
也就是所谓的用事实说话。
这个主意倒也还是不错。
反正国人就是喜欢折中的。都变不行,那么就先变一个。
其实朱厚照从来也没有要进行剧烈的改动,拍卖是一种新方式,这个年代的人能不能够适应、适应了能不能够运用的好都还是两说。
而且剧烈的变革,通常会使得本身占有优势的人更加的集中财富。因为他们信息、能力、财力、关系全都有优势。
“谢阁老此言倒也是谋国之语。”朱厚照略微露出些笑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也就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结,转而说起另外的事,“其实朝臣们都误会了朕了,两位阁老是知道的,朕拿了银子,哪一件事做的不是利国利民?盐课之银增长,朕难道会拿来修筑宫殿?遍寻宝物?抑或是炼丹修道,寻求长生?”
说起这个,文臣就揪心。
“陛下,一些个江湖方术的话可不能信啊……”
“朕知道。”朱厚照撇了眼李东阳,这个老家伙玩笑话也听不懂。
倒是谢迁想到先前永寿宫里有做法之事,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外臣对此多有赞赏,因为这足可见皇帝不会再让佛老之术影响朝堂。
“陛下登基以来,的确节省用度,严于己,宽于民,圣君之所为也。”
朱厚照大方的接受了这句奉承,“所以说嘛。朝廷多收入些银子有什么可担心?正德元年,朝廷只拨了山东一个省份三十万两修河的款项,明年朕计划增加到两个,后年是三个,此外还有那年年为患的黄河,水利不修,农业不兴,可这些银子从哪里来?”
李东阳和谢迁眼神之中皆有振奋之色,“朝廷明年要拨两个省份的修河款?”
“朕计划是如此。不过要看今年山东的夏粮和秋粮的具体状况,山东的官员要让内阁和朕看到,修河款下去以后,粮食的收成有所增长,否则朕会怀疑,这些银子是否真的用在了刀刃上。”
当时要银子的时候话都说的好听,要回去又用不好,那两京一十三省好些个排队的,凭什么要给你?
李东阳和谢迁都听得懂皇帝的意思。
皇帝也是通过他们在向山东巡抚刘健传话。
甚至内阁也可以适当给山东以支持。
“有希贤公在,山东,无忧也。”
“若是朝廷再能有更多的银子,朕还想在应天,苏州、杭州,甚至是太原、洛阳等地也修建藏书园。说到底,京师的学子能看到免费的书,其他地方的学子也应该可以看到。
甚至朕还想,举人的廪粮也许多年没变过,是不是酌情增加?